我们走累了,在一块岩石上坐下来,手轻轻抚摸在岩石上,就闻到岩石的香气,那么旷远那么古典,又那么历经风雨和沧桑。
我们不仅闻到了岩石的香气,我们还听到了岩石的心跳。
就是在这块岩石上,老头亲了我,轻轻地,就在我的额头上。我相信:老头完全情不自禁,我也胸怀坦荡。
老头亲了我后,我们坐在岩石上,手牵在一起,感觉在整个宇宙中间飞翔。这种飞翔的感觉不是情人之间的,是亲人之间的。绝对。肯定。从此,老头就是我生命中真实的亲人了,从此,我也是老头生命中真实的亲人。
然而,正是老头在我额头上这一轻轻的亲,坏了大事。天亮时,我们回到家,老太牢牢地守住家门,不让我们进,非逼着我们说出一个晚上究竟到了哪里干了什么。老太眼睛尖,竟然看出我的额头被老头亲过。
你亲了她?老太问。
你亲了她。老太说。
你亲了她!老太叫喊。
这样叫喊过后,老太把我们放进了家门。她关好家门后,命令老头立刻去洗澡,命令我当即脱掉衣服和裤子。老太原本教授,太有威严和震慑力了。老头乖乖地进了厕所洗澡。我呢乖乖地脱衣服和裤子。我不知道脱光后老太会把我怎样。
我站着一动不动。我浑身发抖,突然感到冷,比冰还冷。我的眼里已经噙上了泪花。
老太看也不看我一眼。老太弯下腰,嗅我的下体,嗅我的那个隐秘之处。脱光衣服和裤子后,在老太面前,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隐秘了。
走了一夜的路,我的身上,包括下体,都只有汗水的气味。
老太在我的下体大概没嗅出什么特别的她想要的东西,就发了狠,一口死死咬住了我的右大腿根。
我痛得晕了过去。
我没有叫喊。
从此我离开了教授家,重新回到了公园里。
这天,又一个老头来到我跟前。很干净的一个老头。穿着普通,模样也普通,脸上的笑容更普通。我无知无识,猜不出他的职业。我只能肯定他是个城里的有养老金领因此不穷不富衣食无忧的老头。看样子,他的身体比别的老头强些,因为他的腰很直眼睛很明亮头发也很茂密。
小妹妹,你好。
你好,老爷爷。
我们两个都客气,其实你不是很小我也不是很老,是吧?
是的。
我注意你几天了,你刚来到我们城里吧?你来就坐在这棵树下。
这棵树是我的家。
这么说,你无家可归?
是的。
你,就像歌中唱的,到处流浪?
是的。
到处流浪,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