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在鲍家庄的鲍屹山也是眉头紧皱,思索着擒拿唐龙的事。鲍安走了进来,对他说:“父亲,孩儿倒有一计,保管能杀掉那匪首!”
鲍屹山大喜,急忙问儿子有何妙计。鲍安道:“孩儿已打探到,唐龙有傍晚独自到后山遛马的习惯,我们无法靠近他,但可以将他引过来。待到黄昏的时候,我们先派弓箭手埋伏在附近的山谷中,然后我故意到那边山坡去放马。唐龙看到我,一定会想将我拿住作为人质,定会追赶过来。只要我能将他引入谷中,咱们便可以瓮中捉鳖了。”
鲍屹山听后摇头道:“此计虽好,但不保险,乱箭齐发有可能误伤到你,而且唐龙也有可能追上你,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
鲍安胸有成竹地道:“父亲请放宽心,我已经察看过地形了,那山谷里有一条深涧,涧上有一座藤桥,我过去后就将藤桥砍断,这样唐龙就追不上来了。而我在涧的另一边,乱箭也射不到我。”
鲍屹山仍是不放心,一脸担忧地道:“这件事太冒险,为父决不能让你去做这个诱饵。我已想过,如果实在不能进京,咱们的计划就放弃,我们隐居在这里,为的就是避免这些纷扰之事。”
鲍安听了,凛然道:“父亲此话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不管居于何处,但仍是大明的子民,为国效力是为人的本分!更何况唐大人已用性命相托此事,如果不能完成他的遗愿,我们怎能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呢?”
鲍屹山听着,又回想起唐立临死前殷切的眼神,沉默了一阵,长叹一口气,然后含泪对鲍安道:“你能这样想,为父实在感到欣慰。一切就由你安排吧,千万要多加小心!”
鲍安听了点点头,忙出去准备了。
傍晚,鲍屹山坐在大厅中焦急地等候消息,一个庄丁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哭着道:“庄主,大事不好了,公子他,他掉下山涧了!”
鲍屹山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差点晕死过去。他强忍着悲痛,细问之下,才知道鲍安本已顺利地将唐龙引入谷中,可当他骑着马走上藤桥时,马却被桥下的惊涛骇浪吓得腿一软跪倒了,于是人和马一齐翻入山涧中。因为水流太急,鲍安很快被水冲走,庄丁们正在寻找打捞。
鲍屹山听完悲痛欲绝,心想涧深水急,儿子定是尸骨无还了。正哀痛之际,又有庄丁来报告,说唐龙已被乱箭射死,尸体现在已经放在院中。鲍屹山的心头总算感到一丝安慰,走出来一看,见唐龙早已气绝身亡。他大喝一声:“将柜子抬过来!”
马上有家丁将唐立送来的那只大柜子抬来放在院子中。鲍屹山上前,一把掀开了上面的毡布。众人一齐惊呼出声:“棺材!”
没错,那毡布盖着的,竟然是一具漆黑的平盖棺材!鲍屹山用颤抖的手把棺材盖揭开,又厉声喝道:“将唐龙的尸体放进去!”
此时,鲍屹山的耳边又回响起唐立当日的一番话语:“我唐某一生清白,不想却生出此等祸国殃民的逆子,上愧君王,下愧黎民。今日恳请庄主帮忙除掉此害,用这具薄棺装了,运到京城,向皇上与天下百姓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