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叔彬又开始研究信是从什么地方寄来的了,但上边的邮戳盖得很不清楚,他对着阳光看也看不清楚,似乎有个“海”字,但是不能肯定,只有作罢。
这时,小段的电话打了进来:“吕总,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有。”
“我通知你,今天下班后支部开会。”
支部会上讨论了一个积极分子加入党组织成为预备党员的问题,还学习了近期中央向全体党员下发的一份文件。会议开到晚上六点多才结束,小段拦住吕叔彬:“吕总,感觉你今天情绪有些不对,遇到什么事情了?”小段一副关切的样子。吕叔彬示意她回办公室聊。
吕叔彬把三封信都拿给段晓帆看了,并问她:“你估计会是什么人写的,这三封信是出自一个人的手呢,还是两伙人?”
小段没有急于回答吕叔彬的话,而是反复看那三封信。
吕叔彬合盘将这三封信的背景向小段做了详细的说明,小段的脸有些绯红。这回小段更激动了,这第二次让她看信,并对自己讲了这么多,一时间,她很感动,想帮助吕叔彬做些什么。
提到那个女大学生,小段说:“她我认识,我听人说她最近与丈夫离婚了。”
“是吗?”吕叔彬关切地问。
“可不是吗!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吕叔彬嘴上说不知道,但他想这多半还是因为感情问题。女大学生曾经对他说过,她被副科长开处后,与男朋友第一次时,她故意安排在自己月经刚走的那天。丈夫做完后曾经问她:和我是第一次吗?大学生的丈夫是职业医生,他怎么会被经血所迷惑。男人的处女情结让他们婚后感情一直不和谐。
两个人分析来分析去,都把怀疑的焦点指向了女大学生。
吕叔彬突然做出决定,要飞往上海去见这个女大学生,好好聊聊。正好上海有几个客户要走访,吕叔彬带着几个人,第三天即飞往上海。
吕叔彬给女大学生拨电话时多少有些担心,可女大学生接到吕叔彬的电话似乎并不感觉意外,一切都如同老朋友似的相互打听了一下近况,还没等吕叔彬提出要见面,她先说中午要请他吃饭,这正中吕叔彬下怀,也符合女大学生的性格。
他们很快定了地点。
这是一家东北餐馆,因为很有名,出租车司机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吕叔彬到时,女大学生已经到了。尽管十来年过去了,但冷眼一看,女大学生并没有显得多老,这也许是因为她皮肤白皙吧。
酒杯刚端起来,女大学生就告诉他,她离婚了。他问为什么,她答还会为什么。吕叔彬想了想,只是说,你的孩子是双胞胎,孩子肯定是一人一个了。大学生笑笑说,是这样的。
酒喝到一半,女大学生右肘放在桌沿上,托着腮看着他,露出了他熟悉的目光。十来年前,她就曾经用这样的目光把他俘虏了。现在,再一次遇到相同的人、相同的目光,他恍如回到了从前。他垂下了眼,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为什么不看我?”女大学生还是像年轻时那样问。
“我累了,想回去睡觉。”吕叔彬说。
女大学生不动,这样静了能有一分钟,她突然收拾包,叫服务员结账。
女大学生坚持要送他回宾馆,并坚持要送他上楼。她的这种执拗,让他再次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一进屋,她就靠在门上说:“叔彬,你抱抱我。”说着她闭上了眼睛。
吕叔彬走过去,轻轻地拥住她,这时,吕叔彬凭本能更确定了信的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早已经打消了问她这个问题的想法。
“抱紧我。”她说。
吕叔彬双臂用了下力。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女人轻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