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调酒师之死(6)

 
女调酒师之死(6)
2015-08-25 13:36:19 /故事大全

锦江看着钱,不屑,沉思,悠闲地吸口烟。想想,说:“票?有。”他停顿,咽下了后半句,吐着烟圈,“我是留给另一个人的。”

有票就好说,那就说明他已经办好了。司马朔也不猴急着问,尽管他心里急得火上房。“我有新的用途,我办的是掉脑袋的事。”

锦江说出这话,就是拒绝了,他的事比起司马朔的事重要,他是为抗日掉脑袋。

司马朔燃上一支烟,他不急着回答他,他要想想,一句话就说中要害。他自嘲地笑笑,说:“谁也不是没干过掉脑袋的活, 那天执行船上刺杀任务,我身先士卒,没退缩过。”

这样说像小孩翻小肠, 但提醒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果然,锦江说:“那倒也是,但也不必总挂在嘴上吧。”刺杀川岛芳子是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交给锦江的任务, 他不便出面。

司马朔缓和了口气,略带着笑:“你看你,不是嫌我不干活吗。”

锦江轻轻摇着头:“你呀。”恢复了哥们儿情谊。

司马朔又把兜里的另一半钱推到他面前, 劝诱的口气:“知道你干的是大活, 手头紧。别客气。”

锦江发牢骚:“妈的, 经费也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总勒着我们大脖子。”

司马朔知道他说老蒋, 也知道他俩的买卖成交了。他伸出手:“拿来吧。”

锦江不情愿地把票给了他,告诉他走的路线和接应暗号。司马朔拿到票,如同握着希望,明天就可以送张爱敏去瑞金了。他不敢耽搁,一路小跑从三楼跑到一楼,出门拦了一辆黄包车,快速离开锦江的饭店。他怕锦江反悔。

票送出去了,送黑七去瑞金成为泡影。又一个罪恶的想法在锦江心里闪过,他要再雇个杀手,杀死黑七,岂不更省心。他也不敢耽搁,去找另一个杀手,找谁?他心里已经有谱,找杀手对他来说轻车熟路。他的车停在一个正在卖报的报童跟前,说来份报纸,要今天的。报童给他报纸的同时,用报纸遮着,他递给报童一沓钱。报童把脑袋凑到他摇下的车窗前,锦江跟报童耳语着,告诉他黑七是他的仇家,在什么地方,规定了时间,那天必须解决。

案子不怕罗圈,越罗圈,越麻烦。让鬼子破去吧,破到最后就是个无聊的仇杀。

目前司马朔和锦江同为抗日, 但他们各为其主,难免在思想和做派上各分春秋,风格迥异。

不管锦江筹划得如何缜密,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还有一伙“行凶”者,横空出现在虹口公园。

第二天,上海的天气乌云密布。上海的冬天就是这样,沉闷,冰冷,时不时下着小雨。这样的天气,黑七暗喜,天助我也。他可以在棉衣外面再加一件雨衣,更万无一失。

黑七准备了一枚手雷,一把手枪。他打扮成车夫,手枪藏在破毡帽里,手枪是勃朗宁,小巧,容易藏匿,杀伤力是小了点,距离近还是能要人命的,最起码能防身,关键时还能要自己的命。手雷藏在棉衣的夹层里。他准备个特别破的棉衣,补丁摞补丁的。可以从一块补丁里把手伸进去拿手雷, 外面又加一件破雨衣。他是这么想的,如果被活捉,他就拿枪对准太阳穴,自杀,不想遭那份牢狱的洋罪。

无线电学校的秘密小组也在筹划, 张森和其中一名同学打扮成记者,混入虹口公园,另一个同学在门口接应。三个人, 一个是空手,在门口接应,张森拿手枪,藏在靴子里,另一个同学拿手榴弹,藏公文包的夹缝中,他俩商量好了,听张森指挥。他们去的目的,不是为了炸川岛芳子, 他们也不知道有个叫川岛芳子的女人观摩阅兵,他们就想炸日本鬼子,凭什么在中国的上海阅兵, 这不是向中国人示威吗? 他们就是想整出点动静,让日本人看看,中国人不答应,中国人不好惹。完全不计后果,脑瓜一热,想干就干,全凭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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