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友二左右为难:秘方是被偷走的,可这话不能说,一说出来就等于承认自己手里没有秘方,也就等于承认人家是正宗了。李友二偷眼瞄向一旁的凤姑,就见凤姑静静地坐着,两眉间的水滴红印却越来越红。过了一会儿,红印慢慢褪去了,凤姑站起来,呵呵一笑,对大家说:“秘方好好的在我家里放着,哪可能落到别人手里?”
活夜叉笑了,心想,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她故意激凤姑,说:“既然你说秘方在家里,那你敢不敢去拿来让大家当场验看?”
凤姑把头一扬,一双秀目瞪视着活夜叉,说:“好,我这就去拿!”
李友二急了,心想:这下麻烦了,凤姑年轻气盛中招了。虽然这几天,他背诵、凤姑写,两人已经又录下了一份秘方,但那是写在普通纸张上的,和活夜叉那份写在糯米老汤薄片上的秘方一比,真假立判啊!想到此,他暗暗一拉凤姑,想阻止她的莽撞。凤姑却没理会,站起身就走了。
场上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场静极了。一小会儿的工夫,凤姑回来了,她手里托着一个和活夜叉那个一模一样的匣子。李友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活夜叉一见,忍不住连连冷笑。她太清楚了,她娘的两个匣子,放秘方的被她连锅端了,凤姑手里那个,只是原先装银票的匣子。于是活夜叉步步紧逼,对凤姑说:“既然你说匣子里有秘方,那敢不敢把匣子放到灶神爷跟前,咱当着灶神爷的面,以店立契,然后开匣验看?”
人们一听这话,立刻议论纷纷,都说活夜叉做事太绝了,对买卖人来说,没有比“以店立契”更狠的赌约了。这等于说,打赌双方在灶神爷面前把店押上,输者要连店带伙计都送给对方,自己光杆子走人。
凤姑被活夜叉拿话一激,脖子一梗,说了声:“敢!”
活夜叉心里憋着乐啊,脸上的肉丝儿都横了。这时,一位评判将两家的秘方匣子摆到了灶台上,有人拿来纸笔,一会儿的工夫,两份以店立契的字据就写好了,只等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