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没有说谢谢,小昭很生气,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莫名其妙把她带来,又糊里糊涂把她放了,大雪天的,这不是折腾人吗?
到了外面,那种甜丝丝的甘冽再次涌进小昭的鼻息,小昭有些回过味了,那个女的说她勾结“好一口”要挟桂河,这里有什么蹊跷呢?不用说,桂河肯定出事了,那么“好一口”他难道也出事了?他们怎么能牵扯到一起,怎么能说我跟“好一口”一起要挟桂河呢?
拿出手机打“好一口”电话,无法接通,小昭就很委屈,想,不带这样的,咋的啦?
小昭找到公交车站,上了车,回到主街上,又打的回到店里。
那时候天将近黑了,再次拨打“好一口”的电话,电话还是无法接通,小昭很着急,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急了,又拨打桂河电话,也是无法接通。小昭有些纳闷,想,这里面出了什么问题?孤立无援,小昭很焦急,店里也没有几个吃饭的,小昭就想找新河地产公司,看看那个公司在哪,能不能找到“好一口”。 说找就找,小昭再次上街,不怕泥浆飞溅,到了新河房地产开发公司的项目部。项目部的人快下班了,没有几个人,小昭问,刘塘在不在?毕总在不在?
那些人问小昭,你是谁?找他们干吗?
小昭不说话,东瞧瞧西瞅瞅。项目部不大,玻璃门外面就是一条主路,就在一回头过程中,她看到那些打临工的都蹲在项目部的门外,就高兴起来,出门问,怎么你们也在呀?
那些人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小昭,就问小昭干吗?小昭就说,找刘塘,可惜他不在。
那些人说,你找他?他跟毕总都被带走了,说是涉及一桩案子。
小昭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没有说话,傻呆呆地看着那些人,想,刚才进门的时候怎么没看清这些人呢?上次喝醉酒的那个嘴快,忙说,怕到时候结不到工资,我们要提前结账呢。
小昭哦哦几声,然后说,那你们等。
那些人想起什么似的说,晚上我们还到你那吃饭,生意不好不怕的,再冷的天也能过去。
小昭心里暖暖的,只好往回赶。
到了店里,天黑了下来,几个写诗作画的不停搓手,在门前等着她呢。他们说,我们来有一会儿了,你到哪儿去了?
小昭说,不好意思,现在就给你们做菜,你们等着。
几个人坐下来,小昭把电暖器往他们身边挪挪,然后走到炉子旁,捅开下午早早燃起的炉子,一会儿屋里有些烟火缭绕的了。
一个人说,听说,行政执法局是个窝犯,好几个人都带走了,现在有点权的,都不知道姓什么了。另一个说,那个桂河,不是啥好鸟,看起来笑嘻嘻的,实际一肚子坏水,听说交代了五六个情妇,都是什么玩意。
小昭心里难受,她怎么会认识桂河,怎么会跟他上床,怎么会无形之中牵涉进了一桩案子?想来一阵阵难受,那些说不清楚的滋味,一坨一坨地堆上心坎,筑起了一道道无形的哽噎,连打几个嗝,还不能排除那些哽噎,只好长叹一口气,低头做菜了。
雪后越发冷了,那帮打临工的也来了,他们缩着头,把头埋进衣领,进屋后使劲跺脚。小昭说,坐吧,今晚太冷了,往屋里坐坐。
一间门面,也只能坐两桌客人,再来的就只能坐旁边的条桌了,天冷.不能在外面摆桌子,只能这么将就。小昭说,你们都是老主顾,今天就单为你们这些人营业,门关了,也暖和些。
小昭拉上门,屋里瞬间暖和多了。小昭手脚麻利,一会儿每桌都上了几道菜,一些红烧的、需要焖炖的,放在炉子上慢慢煨炖。
小昭闲了手,想想经历,那些委屈、伤感、忧愁一起袭上心头,她喃喃说,今天你们不要给钱了,卤菜摊子我不想开了,今晚算我请客,明天我想关门了。
那些人都忙问,咋了?小昭也不解释。
写诗作画的说,没有啥,你开,生意不好是暂时的,谁没有暂时困难呢?再说,你不开卤菜摊子,干啥呢?孩子还要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