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吃羊时才没有那么多的善意呢,为何人却替狼说好话,真是脑子进水了。
他们怏怏然返回。回到大草滩,有人问那位牧民;“你的羊找回来了吗?”
他生气地说;“羊没有找回来,把白鬃狼找回来了!”
“怎么把白鬃狼找回来了?它在哪儿?”
“在山上。”
“在山上怕什么哩?山那么高那么长,就是风长出脚,也不一定能刮到山顶上去。”“问题是,打狼队的人在说狼的好话,把狼说得像花儿一样,好像狼再也不会害人,不会来吃羊了。”
“打狼队的人靠不住,咱们得小心,看好自己的羊。”
“对,咱们看好自己的羊。”
第二天早上,老马还在睡觉,一名打狼队员跑进帐篷摇醒他,紧张地说;“白鬃狼出现了!”
老马匆忙穿上衣服,抓起枪出了帐篷。胡赛尔的那只小羊羔拴在离帐篷不远的地方,而且因为地势较高,狼一旦扑向它就会被打狼队发现,可以一枪将狼击毙。打狼队员都已伏身于杂物后面,将枪口对准了小羊羔方向。这只白鬃狼,不打死它,就等于打狼队员被它打败了,以后还怎么在牧场上待下去?
老马悄悄观察,白鬃狼出现了,它的后面还有一只狼。它们慢慢进入打狼队员的视“。老马提醒打狼队员,千万不要着急,等它们扑向小羊羔后,注意力就会分散,那时候再开枪,很容易击中。但他们没有想到,狼是为报仇而来的。两只狼一进入大草滩便大声嗥叫,不像别的狼偷偷摸摸,总是先把自己隐藏好,才做偷袭的准备。白鬃狼的嗥叫凄厉而嘶哑,似乎满腔仇恨。在它面前,有十只狼被人弄死了,它悲痛欲绝,一路嗥叫而来,以至于进入大草滩后也不停止,急切地嗅着前几天被人算计死的三只狼的气息。老马很高兴,来得好,打狼队正等着你们来呢。老马紧紧盯着狼,似乎他此时的目光是绳索,正在一点一点地将两只狼束缚。
白鬃狼仍在大声嗥叫,另一只狼在它身边东张西望,十分警觉地观察着四周。老马心里涌起复杂的滋味,狼为何这样叫呢?难道前几天被牧民算计死的那三只狼中有它们的子女?如果有,就不难理解白鬃狼在怀孕之后仍这般嗥叫,并不顾死活返回大草滩的原因了,狼和人一样,都是讲究亲情的,亲生子女死了,它一定要回来报仇。
打狼队员都看见了白鬃狼,但它没有扑向那只小羊羔,所以他们不能开枪。
大草滩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白鬃狼是来吃人的,但人早已知道它的意图,准备好枪在等它,沉闷的空气似乎在颤抖。终于,狼看见了小羊羔,它们停顿了一下,便向小羊羔扑去。它们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扑到了小羊羔跟前,却并不急于扑上去撕咬,而是仔细打量起小羊羔。狼多么理智,即使此刻仇恨像火焰一样燃烧,但仍冷静观察四周,防止人的阴谋。它们在阴谋边缘徘徊,有可能一头撞进去,也有可能理智地转身离开。
白鬃狼向四周看了看,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发出一声狂嗥,扭头向牧场边的那棵树跑去。另一只狼亦快速奔跑过去,它不像一只狼,而是像白鬃狼的影子,白鬃狼到哪里,它便到哪里。树上,搭着三只狼的狼皮。牧民们把那三只狼的狼皮剥下后,为了发泄心中怨恨,亦为了使其干透卖个好价钱,便搭在了树上。白鬃狼看见那三张狼皮,心上的伤口再次被撕开,它要扑过去把狼皮从树上叼下来背走。那三张狼皮被搭在那儿,对它来说是奇耻大辱,它看见那三张狼皮后就失去了理智,嗥叫着飞扑过去。
“打!”老马发出了开枪的命令。他不想让白鬃狼把狼皮叼走,那样的话它会更加仇恨人,还会回来报复。几声枪响,牧场的寂静倏然被打破,那只小羊羔惊恐乱叫,在原地乱转。因为打狼队员的枪法欠佳,所以谁也没有把两只狼击中。狼跑到树前,伸出两只前爪抠住树身,意欲爬上树去。但树身过于笔直,而且还十分光滑,狼爬了几次均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