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当即升堂。九人来到堂前。县太爷喝道:“下跪者报上名来。”九人一一报上姓名。“何人是龙头?”只听一个后生答:“陆俊龙。”县太爷吼道:“你可知罪?”陆俊龙反诘:“何罪之有?”县太爷一拍惊堂木:“龙乃当今圣上,九五至尊,不想尔等竟敢将龙当儿戏,且将其折成九段,断龙,意欲何为?实乃蔑视君王罪不可赦!更不可饶恕的是,你们竟然还将龙体焚毁,实属叛逆之罪,当诛九族。”
陆俊龙听了一愣,他明知县太爷是在借题发挥,但还是小心地辩解说:“大人,草民冤枉。那日早起要去参加舞龙赛,不想家中金龙被恶人所盗,草民情急之下扎了那条草龙。舞龙之时,又不知是何歹人点燃了草民的龙身,实属意外,还望大人明鉴!”县太爷哪里听他辩解,大声喝道:“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休得狡辩。来呀,将罪首陆俊龙押入死牢,待秋后问斩。其余八人杖八十大棍。”陆俊龙大呼冤枉,怒骂县太爷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陆员外从县城大堂回来便直奔女儿闺房。陆小姐闻言脸色大变,惊呼是她害了陆俊龙。陆员外边劝女儿边埋怨:“都是你非要舞龙招亲,现在弄到这个地步如何收场……”陆小姐一气一悲倒床不起。陆员外连忙让下人去请郎中前来为女儿医治。
陆俊龙入狱不久,县太爷又命媒婆前往陆员外家,要择日迎娶陆小姐。员外惊恐不已,前去与女儿商量。陆小姐病体刚愈,怒不可遏。
媒婆撂下话走了,陆员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没想到第二天一清早下人来报:“老爷,不好了,小姐与丫鬟不见了!”陆员外吓了一跳,连忙派人四处寻找,然而,找遍了陆家滨的所有角落也没有小姐的身影。陆员外瘫倒在地,直呼苍天无眼。
到了迎亲的日子,县太爷让媒婆带着秦少爷,抬着花轿去陆家迎娶新娘子。迎亲的人到了陆家才知道陆家小姐已经离家出走。媒婆慌了神,秦少爷大怒,差人回去禀报县太爷,县太爷吩咐捕快将陆员外抓到县衙,一顿暴打,可怜的陆员外遍体鳞伤,无奈他真不知道小姐的去向。县太爷别无他法,只得将其收入大牢。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陆小姐的消息。眼看陆俊龙死期将至,县太爷上报州衙即日行刑。那日法场人满为患,衙役押着陆俊龙进了法场,刽子手手持鬼头刀站立两旁,就等午时三刻手起刀落。时辰一到,县太爷手拔令箭大喝一声:“行刑。”刽子手高举鬼头刀,在空中呼呼作响,正欲落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刑场外一声高喊:“刀下留人!”一匹快马飞也似的冲进法场,刽子手的刀悬在半空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县太爷惊得瞪大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马上下来一人,高举令牌:“刀下留人。”县太爷接过令牌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迎接。
此乃钦差大人的令牌。还没等钦差大人的轿子停稳,县太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知钦差大人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还望钦差大人恕罪。”钦差大人下了轿,厉声道:“秦大人,你可知罪?”县太爷吓得跌倒在地:“不知小的何罪之有?还望钦差大人明察。”钦差大人双目一瞪,怒道:“本钦差奉皇上之命前来体察民情,不料刚到此地,就有人拦轿告状,告你贪赃枉法,滥用职权,欺霸一方,强抢民女,徇私枉法,草菅人命……”县太爷一听,吓得结结巴巴说不成一句话:“大人,我,我……一向……秉公……执法,那,那都是……刁民,陷害,陷害本官……”
“住口!”钦差大人一声断喝,“你的所作所为早已激起民愤,你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实为本县一害。来啊,将人犯陆俊龙带上来。”陆俊龙被押了上来。钦差大人发问:“下跪何人?所犯何罪?”陆俊龙惊魂未定,听钦差大人问话,急忙回答:“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呀!草民陆俊龙,那日是陆员外家小姐舞龙招亲之日,草民意欲前往一试,没成想草民家中金龙被盗,草民急中生智,扎上一条稻草龙,不料草龙舞至中间,被人放火,因躲闪不及,龙身尽毁,县太爷就将我打入大牢。钦差大人,草民冤枉呀!”钦差点点头说:“来啊,把陆员外带上来。”
陆员外满脸伤痕地上了堂。“下跪何人?所犯何罪?”陆员外哆哆嗦嗦地说:“草民陆一尚,家有一小女,那日县太爷唤媒婆前来提亲,小女死活不应,后提出一个条件,要舞龙招亲,若县太爷家的秦少爷能赢,她就甘愿嫁他,要是他输了就不要为难她,草民就答应了她,县太爷也同意了。后来就发生了舞龙的一幕。随后县太爷又来逼亲,不想小女深夜出逃至今不知下落,还请钦差大人明鉴。”钦差大人怒目圆睁:“秦知县,你还有何话好说?来啊,押下去。”县太爷一声惨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随即,钦差大人将陆员外和陆俊龙等人当场释放。百姓一片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