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杀·乐游原(18)

 
逃杀·乐游原(18)
2016-03-31 12:13:24 /故事大全

那四人生长深宫之中,武功虽高,却不善应变,见薛明王消失,站在一旁茫然不知应对。众人方才见到他们与杜春打斗,又想到薛明王此人从前并未见过,乃是明城一力推荐而来,心里早已信了几分。

越赢又道:“再说到大龙头,我已有证据是那薛明王所杀,然后嫁祸给冼红阳。一来此人手段狠毒,又工心计,大龙头一时不察也是有的;二来若真是冼红阳下手,方才他又怎会舍身救人?三来他能为了二当家的尸身不计生死,又怎会去刺杀大龙头?”

方才情形,实是众人亲眼得见,尤以冼红阳抢救聂干戈尸身一幕对众人冲击最大,一个黑道头目方才本想抢出尸身,却无法行动,对冼红阳甚是感激,不由便叫道:“越庄主说得是!”

他第一个开口,那几个黑道头目也不由点头赞成。众人思量越赢言语,也不由得一个个沉默起来。

——越赢对这一场事的来龙去脉当真了如指掌么?

——他压根儿就不清楚,也没有任何证据。但若此刻不这般说,便无法为冼红阳洗刷干净。

幽暗洞中,冼红阳挣扎着爬起身来,方才一路跌撞下来,身上擦伤无数,幸而并未伤筋动骨。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哈哈!”他自我解嘲一句,心里竟然还觉得很是得意,又想自己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此刻洞中一片漆黑,他手一撑欲起身察看,却觉触感柔软,急忙展开火折子细看。

——原来他方才手一撑地,一巴掌恰好杵在薛明王脸上。

冼红阳心想:晦气!怎么和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掉在一处了!又见前方有一物光芒闪烁,于是拾起细看,却是一块宝光闪耀的令牌,说不得是什么材质做成,上面金丝盘绕了一个“地”字。

云阳卫中天、地、人三位大头领,下设十九营。这一块物事,正是其中地字头领的令牌。

章十二洞穴之中

冼红阳“啊”的一声,转头看向薛明王:“原来竟是你得了云阳卫地字头领!”他曾听越赢提到地字部头领空缺一事,未想竟是被面前这个人夺得。

薛明王哼了一声,以为他定要说些讽刺言语,却听冼红阳真心诚意地赞道:“真是了不起啊!”

薛明王奇道:“什么?”

他从小生在宫中,最擅察言观色,眼见冼红阳说这一句并非玩笑讥讽,不免大为诧异。

其实冼红阳是由这一块令牌想到了自己。薛明王一生起伏颇大,犹能在残废之后夺得云阳卫地字头领之位。试想换成他自己,两年前不当丐帮帮主后,再去做个门主盟主?这简直是做不到的事情。

这一边,薛明王倒也无意追究那句话,只平淡道:“将令牌还我。”

冼红阳便依言递给他,薛明王又是一怔,他原本以为冼红阳会以此要挟,接令牌时也做了若干防备,谁想冼红阳单就是把令牌递了过去,并无他话。

他却不知冼红阳最怕麻烦,又觉得自己拿块令牌没什么用处,巴不得赶快还回去。

交接过令牌,冼红阳又想到一事,于是问道:“薛明王,刚才我和越大哥都点了你穴道,你为何还能活动?”

薛明王心想:现在不该是问我们究竟身处何地么?为何关心这些无用之事?但他表面自然不会露出来,只淡然道:“这是我武功独到之秘,自不可轻易示人。”

冼红阳“哦”了一声,他不过随口一问,也并非多么在意。这时他方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之事,于是再度展开火折子,细细查看。

二人此刻所处之地是一个占地不大的洞穴,如果洞中再多几人,只怕转身都已不易,一条斜长地道通向上方,方才两人就是从这条地道中滑落下来。遥见地道出口处似乎有一线光亮,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晰。

这条地道十分狭窄,大约只容一人上下,角度又陡。冼红阳站在那里张望,薛明王依旧坐在地上,只道:“你可以壁虎游墙功上去一探。”说着递过一枚龙眼大小的夜明珠。

冼红阳觉得有理,于是熄灭火折,将夜明珠衔在口中,展开轻功,向上攀缘而去。那枚珠子绿光荧荧,映得他眼眉皆碧。

攀缘片刻,他毕竟有一条腿瘸了,施展全身都须借力的壁虎游墙功十分费力。上到一半,终于支撑不住,“砰”的一声又摔下来。

他坐在地上,十分懊恼,腿初瘸的时候还没多大体会,现在才逐渐明白,原来自己当真是残废了。

他懊恼了一会儿,回头看薛明王还坐在地上,不由恼怒,一手将夜明珠掷回,道:“惯会支使别人,你自己为何不去查看?”

薛明王仍未起身,道:“我不会壁虎游墙功。”

冼红阳嗤之以鼻:“你轻功那么好,说不会谁信?”但总没有强迫他人使用轻功的道理,他绕着洞穴,开始一处一处检查。

虽说是检查,但冼红阳并未学过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一类,最多也只能看看哪块石头是空心的。有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当年冼老帮主在世时,何尝不曾勒令自己的独子学习种种技艺,只可惜当时冼红阳年少好玩,十停里不过学了三四停。

他却不知,此刻的薛明王不是不会,而是无法使用武功。

早年在宫中,薛明王确是学过移形换穴的功夫,但这一门功夫湮灭已久,流传下来的不过是些断简残片,以他之聪明,也只悟得些皮毛。冼红阳骤然一击,他不及防备,便被制住;待到越赢再度点他穴道时,他虽然运功防备,但也只能做到身体可以行动,武功什么的,是全然施展不出了。

但这些又不可让冼红阳得知,不然他若挟持自己为质,那该如何是好?故而薛明王外表一派镇定,其实却是暗自运功,力图冲破越赢所点穴道。

冼红阳敲了一圈,一无所得。他又圈起双手,叫道:“越赢,越庄主,越大哥!我在这里!”

洞穴狭小,回声震得入耳朵疼,薛明王皱眉道:“你何必叫,他们不是看到你掉下来了么。”

冼红阳想想也是,眼下既然自己出不去,也只能靠越赢他们救援了,虽说现在外面情势不明……哎,总之以他们俩的本事,脱身至少是没问题的吧?

于是他不再多想,双手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躺到了地上。

薛明王继续运功,但越赢手法十分独特,一时间竟然冲不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冼红阳,此人虽然躺在了地上,一张嘴却闲不下来。

“薛明王,你和明城应该是一伙的吧,你不知道怎么出去吗?

“我说,江北的大龙头不是你杀的吧,干吗又栽到我身上,不过也罢,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你武功真够高的,真打起来,不知道越庄主是不是你对手。话说回来,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啊,对了还有,越庄主他们易容了,你怎么认出他们的,我也易了容,你怎的没认出我?

“云阳卫的地字头领官够大了,你还抢江北黑道盟主有什么用?诶,莫非是整个江北黑道都在《冰山录》上?”

这人实在比一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还要聒噪,薛明王就算心神不弥于外,还是被他烦得不轻,但听到最后一句,也不由心中一凛,暗道这个人被一路追杀,又怎知道《冰山录》一事?

薛明王几次运功未果,于是站起身来,清淡一笑:“能在这里见到冼帮主,也算是功劳一件。”

冼红阳看他带笑起身,想到此人铁钩狠辣无情,不由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这洞穴狭小,能有多少转圜余地,便叫道:“现在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打什么打,出去再打!”

薛明王见吓退了他,肚里暗笑,口中却道:“也罢。”青袖一敛,继续打坐,果然耳边便少了许多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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