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侠客。有武不一定是侠,所以武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这里小编给大家整理了一篇关于 薤露的武侠故事,下面请跟随小编的脚步一起去看一下 薤露吧。
方才唱罢,众人都起哄,有一人道:“什么‘少年公子负恩多’,娇红姊姊,我对你可是死心塌地,连下月的吃饭钱也丢在你床头上了,我看倒是你们青楼女子水性的多,你且听我这首。”停了一会,响起两声琵琶,却不成曲调,随后一破锣嗓唱道:“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临池柳,这人攀了那人攀,恩爱一时间。”
众人听了,都哈哈笑起来。孟湄颇觉无趣,放眼往街上望去,月已西沉,行人却不见减少,笼月楼前的水西桥上,依旧是摩肩接踵,一个小孩,被人群挤得双脚离地,带着走了好远,急得“哇哇”哭起来。孟湄微微一笑,蓦地看到桥栏上坐着一人,十七八的年纪,尖尖的小脸,却无丝毫表情。孟湄心里砰地一跳,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一般,但拼命去想,却再也想不起来。再看那人的样子,忽觉他竟不像是一个人,倒更像一个刚从荒山老坟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
那几个书生直闹到三更,才醉醺醺骑着马回国子监,将要行到水西桥上,那少年从桥栏上跳下,扯住了其中一个书生的马头。那书生似乎极不愿意停下,他不耐烦地挥了挥马鞭,示意同伴先走,自己低下头,冷冷地对那少年说了一句什么。
孟湄站在楼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书生的侧脸,她忽地想起,原来他便是去年秋天题诗墙上的那人,只是现在穿着蜀锦夹衫,骑着大白马,比那时要阔气多了。
这时却听到极轻脆的“啪”的一响,孟湄看下去,只见少年捂着左脸,执拗地看着那书生,书生却不理他,自顾自拔转马头,“得得得”走了。
少年把手放下,眼里噙着泪。孟湄看到他脸上已多了一道艳红的鞭痕。
她心里一痛,仿佛这一鞭并不是抽在少年的脸上,竟是抽在自己的心里。
“真可怜,”旁边服侍的丫鬟四儿轻道。
“你认得他?”孟湄问。
“他叫李漠,”四儿低低地道,“可是全长安城有名的挽郎呢。”
孟湄有些奇怪,夜舒荷怎么就开了呢?
青白的花,浮在水上,纯洁如佛的足印。
几只小小的蝴蝶,阳光般金黄的翅,在水面上飞舞,这是多么奇怪的蝴蝶呀!孟湄轻轻跃上水面,悄悄靠近那些蝴蝶。有一只憩在花上了,孟湄看到它脆而薄的翅,仿佛透明。孟湄小心翼翼伸手,把蝴蝶捉住。她心里有隐秘的喜悦,令她想起多年前在大荐福寺上香时,与卢舍那佛那一眼对视。这是佛的赐予吗?爱情,或只是漫长而痛苦的生命中一次小小安慰?孟湄不知道,但至少现在她是满足的,在她捉住蝴蝶的那一刹那,她是满足的。幸福原本短暂,短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醒时,阳光满室。她想了很久,才知道刚才不过是做了一梦。
一只蝴蝶在阳光里轻舞,慢慢从窗口飞出去了。
这是上元节第二天的早晨。阿难陀从大荐福寺过来看她,现在,他似乎离不开孟湄了。
孟湄让四儿去吩咐厨房准备酒菜。片刻之后,四儿回来了,说厨下的人问,大节里的,是不是还喝断肠醪?孟湄看着窗外,点了点头。
断肠醪,是阿难陀最爱喝的酒。
有时孟湄会想,自己还有没有另一种选择,但怎么可能呢?她父母种的是大荐福寺的地,她还只十岁时,阿难陀就为她造好了绿野苑,接她进来,教她舞蹈、音乐和作诗,她又怎能有另一种选择?
在她十六岁时,一个有月光的夜晚,阿难陀来看她,她就知道那早已注定要来的一天终究来了。
她还有其他的选择吗?这个面目冷峻,深陷的眼眶里藏着一双泛着黄光的鹰眼的天竺僧人,是孟湄一生的主宰。
第二次见到李漠,已是寒食节。
这个凄冷的节日,因介之推而来。晋文公要介之推做官,介之推不愿意,和老母亲跑到山里藏了起来;晋文公放火烧山,想把介之推逼出,可大火直烧了三天三夜,也没见介之推下山。火熄了,人们到山上去找,只找到了介之推和他母亲的被烧焦的尸体。
这火就这样熄灭了,一直熄了一千多年,--寒食节是禁火的;人们吃青粳饭,到城外去上坟,惨惨戚戚过这个节。
孟湄母亲的坟头,在延兴门外霸水岸边。
孤零零一个坟头,四周只有荒草凄迷。孟湄在坟前坐了很久,直到四儿催促,才懒懒上了桃花驹,一路回去,日头竟已低了。
远远听到有人在唱挽歌,尖尖的童音,却略带些沙哑,仿佛一个坐禅多年的老僧,早已看破了万丈红尘,却毕竟不能斩断所有的尘缘。
是最后的一首了吧,扶着灵柩的挽郎,穿着素白的丧衣,扯着嗓子,从城里唱到城外。
孟湄在山头一棵白杨下,立马俯视,棺材已放入坟坑,人们正在填土,一个瘦小的挽郎,逼着嗓子,如醉如痴地唱:“寒日蒿上明,凄凄东郭路。素车谁家子,丹旐引将去。原下荆棘丛,丛边有新墓。人间痛伤别,此是长别处。旷野何萧条,青松白杨树。”
“素车谁家子,丹旐引将去,”孟湄心里默默地想,“素车丹旐,谁能逃得过,死时能有素车丹旐,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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