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8)

 
彼岸花(8)
2015-03-24 12:34:53 /故事大全

混乱中,倚香院的打手固然被伤得不轻,那群杀手也被丁绯趁乱结果了两个。

“点子太硬,扯乎!扯乎!”一声号令,杀手们冲破围观的百姓,又打伤了几个拦路的行人,逃之夭夭。

倚香院的老鸨子站在门口苦天抢地的装模作样:“哎哟,我的妈呀,杀人啦!光天化日之下……这还有天理么?前几天刘将军才在倚香院出了事,今儿个又发生这样的事,这还让我活不活啦?”

老鸨子弄不清来龙去脉,还以为是有人挑她倚香院的场子。丁绯悄悄将昏死过去的老沈拖到一边,那群杀手一定以为他已经死了,要不然也不会丢下他这条线索。

他带着老沈到了披香窗下的那条死胡同。啪地一掌拍在他颈后“大椎穴”上,一股真气灌注一下,老沈果然悠悠转醒。睁开眼一望见丁绯漆黑的眼珠,他惊得弹跳而起,丁绯将他勒住,两根指头点在他的眼皮上,叱道:“你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要不然我先废了你这对狗眼!”

丁绯很少用这样狠厉的言行威吓人,一旦他这么做了,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动怒了的丁绯绝对是个很不好惹的角色,老沈似乎很清楚这一点,他迟疑片刻,打着冷战说道:“你、你别杀我,我跟你说便是。我们不是寻常江湖杀手,其实我们是京城的侍卫!”

丁绯放在他眼皮上的手指猛地加重力道,老沈看不到丁绯的表情,却吓得不轻,赶紧说道:“我们之所以扮成江湖杀手来刺杀你,是因为宗人令大人的吩咐。”

“宗人令雷浥?他怎会要杀我?你胡说!”

“小的没有胡说!”他大叫,“不止宗人令,还有右宗正、太子太傅他们都要取你的性命!”

“为什么?”丁绯冷喝,“如果你不能说出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我便把你带回京城交给皇上处置!”

老沈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哪还顾得上其他,一股脑儿的说道:“那是因为三天前,有个商人进京见了太师大人,太师大人把他保举给了皇帝。听说那个商人很有钱,他愿意将所有的家产全部进献给朝廷,条件是帮他找到一个女人。这条件听起来并不很难,可是经过遍布全国的探子回报,这女的来头不小,和关外的鞑子关系密切。如果要对付她,势必会惹怒到鞑子,要是发兵来犯,岂非天朝之祸?”

(插2)丁绯一听他文绉绉的说话口气,就知道这话出自雷浥,不禁哼了一声。老沈害怕道:“这是宗人令大人的原话,小的不敢造假!宗人令他们得知那商人姓花,又打听到大人您跟那姓花的商人情同父子,当初便是他使了银子帮大人您打通关系,安排到皇上身边的……”

“废话少说,说重点!”丁绯突然发火。老沈吓得直哆嗦,赶紧加快语调:“他们认为要只要除掉那个姓花的,那皇上也就会打消去对付那女子的念头,可是那姓花的虽然容易对付,就怕万一日后大人您追究起来,岂不麻烦?皇上对您可是宠爱有加,十分……”

“我这次离京并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你们又怎会在这里设下埋伏?”

“前几日有位姓刘的武将在倚香院见过您,还被您打伤了,所以……所以小的们认为你一定就在这附近出入,索性就在妓院门口摆摊守株待兔……”

“可笑我还真就成了那只兔子!”丁绯一掌推开他。老沈吐出口淤血,反觉得胸口的郁闷舒缓了许多,不由露出感激之色。“滚!”丁绯不等他开口,厌恶的一挥袖,“别让我再看到你!滚回去告诉雷浥,他们要杀谁,想杀谁都与我无关,只要别惹到我!”

老沈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仓皇逃离胡同。望着他消失的身影,丁绯感觉心口隐隐作痛,他伸手一抹,发觉自己胸口裂开的伤口正汩汩的往外冒着鲜血。他提了一口气,纵身掠上二楼的窗户,窗户为了透气,半开着并没有锁死。

屋内似乎并没有人在,桌上摆着吃剩的残羹剩肴还没收拾。丁绯跳进房内,正想找些干净的布条来包扎伤口,忽然听到内室里传来一阵异样的男女喘息之声。

这种声音对于丁绯来说并不陌生,他俊脸上一红,尴尬的转身想走,惶然间一不留神踢到了一只桌脚,桌子上的一只酒盅跌到地上摔得粉碎。响声显然惊动了里屋的两个人,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哎呀!”娇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的女声,丁绯身子一颤,果然是披香!“一定是小翠那丫头在收拾桌子啦,你那么在意干什么?”接着是吃吃的媚笑,不看她的人,光听她的声音就已经让人酥得骨头都软掉了。

果然那男人笑道:“我的小美人,是你等不及了吧?”一个翻身,里头又传来令人心跳加快的声音。

丁绯苦笑,披香那次向他求救,他为了她不惜打伤朝廷命官,惹下祸根。他总以为披香虽然卖身为妓,总还有些风骨,可是现在……

他摇了摇头,刻意忽略那声音,找寻自己所需的干净纱布。待他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得当,屋内已没了动静,只听男子微微的打鼾声此起彼伏,没一会儿披散着一头长发,妆容残缺的披香走了出来。她本没在意,待看到屋内的丁绯后,娇躯猛然一震,正在系着亵衣带子的手僵住。

丁绯并没有别开眼,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披香的眼睛,披香轻轻“嗳”了声,慌乱的披上外衣:“绯哥哥,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他替自己倒了杯酒。

披香慌乱的抢下酒盅:“这盅脏了,我替你换只新的吧!”丁绯忽然一把摁住她的手,蹙眉道:“明日我便要回京城去了,披香,绯哥哥替你赎身你可愿意?”

披香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朵泪花,激动之余她涨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可是我从良以后又能去哪里呢?”她拿眼角偷偷扫了他一眼。丁绯知道只要他再说一句话,披香也就是在等他的这句话,但是他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披香满怀期待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绯哥哥都嫌我身子脏,我出了这里,还能去哪?”她轻轻的笑,笑容说不出的酸涩。丁绯看着她那张姣好的、年轻的,甚至还带着稚气的脸孔,默然无语。自己并非是嫌弃她,如若说这个世上所有的人都能嫌弃她,那么唯有自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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