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丹阳并未走得很深,就在那潭水左沿停下脚步,日光恰能照进,无需点灯。华玄定睛审视,只见潭水边一处地面稍稍隆起,竖着一块长方的石头,石上没有任何纹饰和字样,只在上端开出一条缝隙,缝中黑黝黝的,似乎这石头是中空的。
夏静缘蹙眉道:“这儿连块墓碑也没有,怎会是你太师父的安葬之地?”
华玄却走到那块石头边,欢喜道:“果然没错,太师父便安睡在此。”
夏静缘不解道:“可这石头上什么也没写啊。”
华玄道:“你不懂,这是我钩赜派特有的赜冢。”
夏静缘更好奇了:“赜冢?”
华玄望着那块方石道:“我钩赜派弟子终其一生,都在探隐钩赜。但人生不过百年,终究不能将世间秘赜探尽,所以祖师爷便定下这个规矩,钩赜派弟子死后,便会立一个这样的墓冢,无需设碑,只在冢上开一条缝,形如信匣,以便其弟子将后来探寻到的秘赜写入信笺,投入冢中,好让他泉下有知。”
夏静缘恍然道:“原来如此,钩赜派弟子可真是执着啊,就算入了土,也不闲着。”
华玄向着耿丹阳道:“这赜冢定是我太师父临死前画下图纸,嘱托杨阁主所立的。”
耿丹阳点头道:“不错,杨师兄临死前还不断叮嘱,要我们时常来清扫。”
华玄问道:“耿阁主,你们前来清扫时,可曾见过我师父薛子铭?”耿丹阳摇头道:“一直无缘得见。”
夏静缘道:“那岂非又没法子找到你师父的行踪了?”
后记·圆梦
《玄骓无双》的创作始于一个炎热的夏天,如今又是夏天。
在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工作,遇到了会相伴一生的人,也开始拥有了真正的人生方向,而心中的想法和信念也随之不断地成熟起来。
感谢朋友们陪我度过了“华夏之赜”系列的创作旅程。如今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充实而快乐。
“华夏之赜”系列的第一篇《蛰鳞记》创作于2009年,之后又写出了《天外幽客》,但当时我只是想创作两三个中国古代之谜相关的探案故事,没有想得很深远。随后创作的《蛱·侠·铗》受到不少侠友的厚爱,在编辑和读者的鼓励下。我有了足够的信心,将“华夏之赜”作为系列小说来创作。
当然作为系列小说,单元故事既要独立成章,篇与篇之间又要紧密联系,这无疑增加了创作难度。《蛰鳞记》、《天外幽客》和《琥珀神胎》这三篇,由于案件的破解分别涉及到古代数学、物理和化学知识,被编辑戏称为“数理化三部曲”,其实文中用到的古代知识放到现代都是比较粗浅的,但在科技尚未发达的古代,却增添了一份神秘诡异的色彩,在创作过程申,我也真正体会到了与读者斗智斗勇的乐趣。
在构思《琥珀神胎》时,为了突出系列性,我开始加入一个贯穿始终的大事件,并设置了以“五庞”为主体的江湖大背景。之后的每一篇都会通过探寻这五个门派的隐秘来层层剥开最终的大秘密:《惩恶扬善花》涉及了六道轮和逐浪帮、《玄骓无双》涉及了羽衣派和剑阁、《圣猿传说》说的则是农匠盟的事,所以这三篇又可以称为“五庞三部曲”。相较于注重运用古代科学知识破案的“数理化三部曲”,这三篇中的谜团、道具、解谜逻辑几乎都是我自己构思出来的,更接近于幻想武侠风。其实当初在创作《惩恶扬善花》时还是很忐忑的,不知道读者能不能接受这种风格的转变,好在大家再一次给了我信心,使我更加坚定地创作下去。
《玄骓无双》是《惩恶扬善花》的姐妹篇。《惩恶扬善花》中以迦孪花作为隐喻,展现了丹裳、碧裳这对姐妹的感情遭遇,但作为男生,姐妹情的描述更多是出于自己的想象,那时候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不写一篇有关兄弟情的小说呢?
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但这小半生之中,还是有不少知心的哥们儿:从小玩到大的表侄子峰、相邻而居十多年的发小刚、以文会友的大学同学鸿。
回想起来,这三人直接影响我走上了小说创作的道路:我看的第一部武侠电视剧就是峰从录像店租回来的卡带,使我认识了金庸,既而去找寻金庸小说,从此深爱上了武侠;刚是动漫爱好者,在他堆满模型和动画光盘的阴暗小房间里,我们观看了大量有趣的动画片,使我拓展了想象力,积累了,不少有趣的素材;鸿则让我认识到,普通人也是可以写小说的,至今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鸿时,他埋头在那张破旧的小桌前奋笔创作的情景。
我经常会想,如果不是他们几个,我也许还是一名整天和图纸打交道的建筑工程师吧。时光荏苒,怀揣理想的我们各奔东西,逢年过节也难得一见,但电话里一句“臭小子,最近在干什么?”就足以使兄弟情谊更加坚固。
也许这就是创作《玄骓无双》的初衷,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里,兄弟间两肋插刀的情谊更能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然小说中并没有直接渲染兄弟之情,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展现出来,介于这种方式与小说中的案件紧密相关,还是等大伙儿自己去发现和感受吧。
《玄骓无双》算是“华夏之赜”中我较为满意的一篇,目前我在创作《圣猿传说》,不知道看着这个小说名字大家能不能猜到这是关于什么谜团的故事呢?
最后请侠友们见谅的是,由于我目前正从事编剧工作,事务较多,创作进展较缓慢,但在读者们的鼓励下,在编辑的鞭策下,在媳妇儿大人的监督下,我一定会认真创作,争取早日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