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腾脸上显出恐慌来,骆飞一肘打到他脸上,蹭下一块皮来,卢玉腾急忙捂住脸部,胸部又挨了一膝盖,差点滚下擂台。骆飞嘴里还在大声嚷嚷:“你不认我这个小舅子,就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姐夫!”
卢玉腾的手从脸上慢慢挪开,只见他鬓角破了一块,鲜血涌出。“啊!”几个师兄弟发出一阵惊呼,巫弘毅也大为疑惑,骆飞这肘里难道有刀,何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卢玉腾也不去擦血,一拳攻向骆飞,骆飞头一偏正要闪过,哪知卢玉腾拳到中途忽然收回,化为肘向骆飞攻去,这正是骆飞刚才用的拳法。骆飞哪里知道他会变招,立即挨了一肘,两人再度交手,卢玉腾使出的招数竟然都是骆飞刚才用过的,而且用得更加灵活巧妙,骆飞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地,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骆飞鼻青脸肿滚下擂台,趴在地上大哭起来:“爹啊,这个白眼狼用咱家的拳法打败了我,你养了个白眼狼啊”
卢玉腾依旧不失风度,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说道:“兄弟,你真的认错人了,我是刚才看你拳法精妙,趁着被你打的时候学了几招,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骆飞一把甩开他:“你这个白眼狼,我让我爹收拾你!”转身跑出了戏院。
3.追踪
巫弘毅急忙也跟着他跑出去,将他劝住,问他为什么喊卢玉腾姐夫。骆飞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地说:“他不叫卢玉腾,叫倪晓棠,是我爹的徒弟,也是我的姐夫。
“我爹年轻时在日本留学,跟日本的一个柳生家族比武,双方战成了平手,他们互相约定各自训练一名弟子进行比试,我爹就训练了我姐夫,把我姐夫送到日本。后来柳生那边发来电报,说我姐夫比武的时候被失手打死,哪知他竟然”
“柳生家族!”巫弘毅立刻想起了今天上午的报纸,他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骆飞,“你不是还要找李琛姑娘吗?”提及李琛姑娘,骆飞立刻不哭了,说:“不是认错人了吗?”
巫弘毅笑道:“虽然认错人了,但这小姑娘也挺好不是?”骆飞傻笑着点点头,巫弘毅接着说:“那咱们就保护她。我今天见她印堂发黑,料想她会有血光之灾。”
骆飞惊叫一声:“你还有这本事?”巫弘毅掐算一番,一本正经地说:“不错,就在今晚。我们就在她家门口蹲守,且看今晚会发生什么。”
“好啊!”骆飞立刻来了兴致,完全忘了他“姐夫”。巫弘毅打电话给李世清,说服他把女儿送到一个平常很少走动的亲戚家。
当晚巫弘毅和骆飞在他们家蹲守了一个晚上,结果却一夜无事。
骆飞一路嘲笑巫弘毅算得不准,谁知他们刚回到警局,就得知城外发现一具女尸,身上衣服全被扒光,脸上的皮肤也被人割去,完全无法辨认。
巫弘毅眉头一皱,立刻给李世清打电话,要他派人前来认尸,李世清的管家赶过来,一看尸体就认出这是他们家的扫地女仆,他疑惑地说:“可这个女仆刚刚下班,怎么可能死在小树林里呢?”巫弘毅长舒一口气,拉住骆飞说:“走,我们看你‘姐夫’去。”他们到了戏楼,卢玉腾依旧威风凛凛地站在台上,脸上昨天被骆飞打破的地方,贴着一个膏药,几个上台比武的,都被他一一打倒。最后,竟然无人敢再上台比试。
金战龙走下来,站在台上对众弟子说:“既然没人来比试,比赛就到此为止,明天就举行掌门交接仪式。”弟子们一阵掌声,卢玉腾向四处致意。
骆飞一撇嘴骂道:“伪君子。”巫弘毅说:“咱们一会儿跟着他,看他到什么地方去。”众人都散去后,两人就远远地跟在卢玉腾身后。
经过一所女校门口,卢玉腾忽然站住不动了。正值放学时分,女学生正叽叽喳喳地往外走。骆飞不由看傻眼了,突然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人,对巫弘毅说:“那不是李琛吗?”
巫弘毅顺势望去,果然是李琛,正说说笑笑地和同学告别。再一扭头,只见卢玉腾的眼睛也盯在李琛身上,他几步走过去,一拍卢玉腾肩膀说:“师弟,你在这里干什么?”卢玉腾转头看见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脸上的膏药,说:“我到前面去换一服膏药。”说完径直走了过去。
巫弘毅拉着骆飞跟着他,前面果然有一处膏药店,都是主治跌打损伤的,他和骆飞这才离去。
4.真相
第二天一大早,巫弘毅就赶到了错刀门,这里张灯结彩,正在迎接掌门交接的大事。弟子们都站在演武场上,金战龙也是一身新衣,双手捧出历代门主相传的黄金错刀,对众弟子说:“我错刀门虽然是个江湖门派,但祖师爷创立的宗旨却是精忠报国,一旦国家有难,你们都要不惜一死来扞轩辕,知道吗?”
众弟子齐齐回答了一声:“知道!”金战龙又说:“金错刀有一百零六路刀法,我已经传授给你们一百零五路,这最后一路名为‘横刀飞箭’,名字听起来古怪,招式却是非常凌厉,杀伤力极强,这也是为什么只传掌门的原因,我不传你们,希望你们理解。”众弟子齐齐回答一声:“理解!”
接着,金战龙正色道:“掌门交接仪式开始。”卢玉腾走出来,脸上还贴着那块膏药,他冲众弟子一拱手,转身面向金战龙跪倒,双手举起,就要接刀。巫弘毅突然大步跑出,一把将他脸上的膏药揭了下来。
卢玉腾正全神贯注接刀,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得手,急忙站起,却见巫弘毅手上不光拎着一个膏药,还有一张脸皮。众人这才发现卢玉腾完全变了样子,竟然成了个麻子脸。
巫弘毅大声说:“柳生永吉,你还有什么话说?”卢玉腾气急败坏地说:“八嘎”竟然是日本话。
“终于现出原形。”巫弘毅对金战龙道,“师父,这是一个日本奸细,真名叫柳生永吉,柳生家本来是日本的武术名家,和咱们保定的骆家有武约。五年前,骆家派去和柳生家比武的人被他们杀害了,柳生永吉就剥下骆家之人的脸皮,做成人皮面具。据情报,他们家已经和日本军方联手,这次他拜你为师,就是想掌握我中华武术的精髓,为日本训练军队,将来好对付我们。”
金战龙大惊失色,一把将金错刀抓在手里,说:“幸好没有把最后一式教给你,不过今天你也别想离开这里了。”众弟子顿时拉起架势,听师父号令。
柳生永吉倒也不慌,问巫弘毅:“你怎么发现这些的?”
巫弘毅得意地说:“那天在台上,你被骆飞击中面门,竟然血流满面,骆飞那胳膊肘怎么可能锋利如刀呢?当时我就怀疑你戴了人皮面具,骆飞只是打坏了你的面具,你怕大家识破,这才故意用指甲划破。
“我又联想到最近的剥皮案,定是因为你的人皮面具要更换,否则就会变黑变臭,由于制作人皮面具需要的肌肤必须上乘,所以你才会去割那些少女后背上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