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不是在逆水潭中消耗了大半的功力,方才我已经丧生在窃冥剑下了。”钟四方如实地说。
“你是谁?”
“老夫钟四方。”
痴羽先是惊,接着是怒,最后只剩下轻蔑了:“堂堂一代帮主居然做这等暗箭伤人的勾当。”
“你以为我暗算你,是怕你得到窃冥剑后夺我帮主之位?”钟四方的眼中能喷出火。
“难道不是么?”
“错!”钟四方像雄狮在怒吼,“我是怕这魔剑再现江湖,江湖就永无宁日了!”
痴羽一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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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风是你师父?”
“是的。”
“是他说我曾经暗害过他?”
“对。”
“那他有没有说他毒死师父、伪造遗书立自己为帮主的事?”钟四方的脸色铁青。
“胡说,”痴羽断然否认,“我师父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也就是他并没有说过这件事喽?”
痴羽正要反驳,突然山石后面传来一阵大笑声。两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灰布长袍的独臂老人一摇三晃地走了过来。“师父!你、你怎么来了?!”痴羽隐隐感到不妙,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袭上心头。
这人正是柳子风!
“他说的都是真的,”柳子风就像是在向痴羽讲述自己一段极其光辉的历史,“你师祖严华章性情淡泊,厌倦了功名利禄,说这窃冥剑是一柄魔剑,留在世间只会多造杀伤,就把它抛到了逆水潭中。这件事只有我们师徒三人知道,后来你师祖要将帮主之位传给我,我想我做了帮主再有窃冥剑相助,一定能至尊江湖、一统天下。我就向你师祖讨能抑制逆水潭寒毒的解药,他说没有,这世间没有人能下得了逆水潭。我当然不信,就在他的茶中放了我的秘制毒药,想以此要挟,可是他仍说没有结果,他只有魂归黄泉路了。”
柳子风又对钟四方说:“师弟,我全对他说了,你满意吗?”
“厚颜无耻,”钟四方切齿地说,“即使师父给了你解药,你就能放过他老人家么?”
柳子风仰天打了个哈哈:“师弟,都二十年了你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认真。”
痴羽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你的病也是装出来的?”
“当然。”柳子风的回答就这两个字。
“你!”痴羽的嘴角都咬出了血,“你不配做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