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了看展昭,笑道:“展兄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春夜的风爽朗醒神,院中的树枝在夜风中愉悦地响动着,而白玉堂却感觉这夜风吹得他心头一片凌乱。
白玉堂踏着夜色,前往玉石街“兴隆客栈”。
“兴隆客栈”在繁华的玉石街中,只是个不显眼的小客栈,待白玉堂走进去,发现客栈内竟是别有洞天,一个五进两出的大院立在眼前。
白玉堂从店家处借来马灯,径直往里朝“天字一号房”走去。
白玉堂刚要抬手叩门,他手中的马灯却被一块石头给击灭了,而后,他便听到脑后响过一丝飕飕的风声,他心下一惊,暗想必是有人偷袭。白玉堂立马丢了马灯,急忙低身,说时迟,那时快,一片寒冽的刀影恰从他头顶掠过。白玉堂惊魂未定,幸得他身经百战,反应迅捷,这才收敛心神,忙于应战,待到白玉堂意识到危险将近之时,一片刀影闪过,燕子抄水般直取他下三路,白玉堂纵身腾挪,鱼贯而起,才算躲过了第二波袭击。接连遭遇两波袭击,白玉堂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暗想偷袭者适才似是手下留情,否则若是这突袭的两刀都再细致些,再精准些,那么纵使他白玉堂武功盖世,怕也是无法化解。念及此,白玉堂不敢大意,脚下一个滑步,便借势溜出去丈余远,再纵身一跃,跳出两丈开外,一柄朴刀已经握在了手中。此时,一个黑衣人正持刀欲走。白玉堂提起朴刀,立在黑衣人身前,低声冷笑道:“贼寇哪里走?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并不理会,一脚踢开门,撞了进去。
白玉堂正准备跟进去,忽然,一阵黑影飞过,他闪身躲避,竟是两只飞镖。正在他心惊之时,两枚石子破空而出,迎住了急速滑行的两只飞镖,“砰”的一声,飞镖应声落地。
白玉堂借势冲进了房间,刺客已经没有了踪影,只见房中的窗子洞开了,一堵高墙伫立在窗子之外。白玉堂心有不甘,纵身跃上高墙,但见外边已是热闹的街道,哪里还寻得着黑衣人的半点儿踪迹。
白玉堂只得跃下墙来,但见漆黑的房内突然冒出了些许光亮,师妹范月婷手提马灯,笑呵呵地注视着他。白玉堂颤笑道:“师妹,刚刚若不是你的弹弓,师兄我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说到这里,他低头捡起了地上遗落的一串手串,白玉堂的目光久久地盯着手串,似是发现了惊天秘密一般。他曾在包大人那里见到过这串相同的神秘手串,包大人曾言此物隶属于宫中一个秘密的组织,然而时间久远,白玉堂不敢完全断定。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哥韩彰就能背叛自己,何况多年未曾见面的师妹呢,他忙故作镇定地将手串置于袖口之内,而后注视着范月婷。
范月婷见状,疑道:“师兄,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我怎么就不认识呢?”
白玉堂笑道:“这个嘛,手串啊,女子的饰物,应当是我刚刚打斗时遗落的。”
范月婷讪笑道:“师兄何时玩赏起这路东西?”
白玉堂低声道:“一个朋友送的,却之不恭,让师妹见笑了。”
第五回
金銮殿口诛笔伐
开封府群策群力
朝廷今日又发生了一件足让朝野震动的事情。
洪太后垂帘听政了一个多月,竟然以太子少不更事,尚需历练为由,撤帘亲政,朝野一片哗然。短短一个多月,皇上告病,太子退政,太后亲政,大臣们也是各怀心思。
洪太后坐朝亲政的第一日,庞太师便率先呈上了一个奏折,弹劾开封府府尹李天应.办差无力、虚应公务、哗众取宠、有负皇恩。庞太师慷慨陈词,大陈李天应的种种不作为,满朝文武连连喝彩。
满朝文武的目光登时聚集在了李天应身上。向来冷漠无常、面无表情的的李天应,此刻竟是有些撑不住了,渐渐面红耳赤,他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