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一下子呆住了。
展昭惊讶地道:“卢兄呀,兴许当时局势混乱,你们听错了呢?”
卢方看着展昭,半晌没有言语。
白玉堂缓缓嘘出一口气,他心下明白,卢方耳力超乎常人,且其是个心细如发之人,若没有绝对的把握,断然不会信口开河。
展昭依然大惑不解,他焦急地道:“卢兄呀,你言下之意是说,罗尔保就是我们千辛万苦寻找的凶手?我还是不能相信,且不说他这样做毫无缘由,单说他五短身材,手无缚鸡之力,况且他双腿残缺,如何能够在百米开外,取人首级呢?”
蒋平叹道:“我们仔细观察过,罗尔保绝对是武林高手。他的暗器出手迅捷,教人防不胜防,非常人所能及。”
柳燕气愤道:“如各位哥哥所言,那奸贼罗尔保岂不是贼喊捉贼嘛。”
卢方叹道:“莫非李大人不知此人的底细,错用歹人。”
白玉堂蹙眉道:“此事怕也难说。如果罗尔保就是连环凶杀案的首犯,那么他就有可能左右李天应,我们也就可以理解李天应为什么同意三位哥哥请辞,也同意展兄告假。如若不将你们借故开缺,几位定会尽心尽力办案,那么他们的一切部署迟早也会被诸位捉住马脚。只是,有一个问题,我甚是不解,李天应堂堂朝廷命官,他为什么要知法犯法,犯下凶杀案,还有,李天应与罗尔保到底是何关系,他二人又是何时开始狼狈为奸?”
众人皆无言以对。
白玉堂看了看满桌的酒菜,赔笑道:“我们几人只顾说话,却是辜负了这一桌子丰盛的酒菜。子日:食不语,食不语。罪过,罪过。”
徐庆笑道:“老五,咱们先喝酒吧。”
白玉堂举起双箸正欲夹菜,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放下双箸,皱眉道:“展兄,不知开封府新任府尹吴启程与李天应关系如何?展兄可有耳闻?”
展昭道:“据我所知,吴启程与李天应只是同僚而已,没有个人交往。李天应早先是地方小吏,后投靠在八贤王门下,辗转奉调入京。吴启程出身贫寒,寒窗苦读数十载,方才科举晋身,依例本应下派地方,然因殿试之时,圣上对其赏识有加,赞其文才独步古今,便让其在大理寺担任九品抄录,后来因为其恪守敬业,得到圣上垂顾,先后担任书办、主簿、侍郎、外派太守。此次奉调开封府府尹,实则并非重用,确是因开封府府尹一职,连环凶杀案之后已成了满朝文武唯恐避之不及的一个烫手山芋。吴启程恰似廖化做了先锋,勉强接任。且说他上任之后虽勤恳敬业,然而依旧被近日的凶杀案折腾得如坐针毡,如履薄冰。李天应在开封府留下许多烂账,吴启程上任之后便拨乱反正,二人可谓是一个破,一个立,应当是相互对立,由此推断,吴启程当与李天应并无关联。”
白玉堂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个吴启程倒是个干净人物。
展昭颔首低眉道:“确是如此。”
白玉堂话头一转,突然问道:“展兄呀,公孙先生现在何处?”
展昭摇头道:“我确实不知公孙先生的行踪。”
白玉堂“哦”了一声,讪笑道:“公孙先生远离庙堂,倒是清静。”
第七回
引蛇出洞造杀孽
坐论天机破迷雾
这几日,白玉堂闭门不出,终日呆在客栈思索着案情,从师兄范月明的被害到自己接连多次遭到暗杀,种种事情似乎都透着玄机,李天应遭到众臣弹劾罢官在野,吴启程新任开封府府尹嘱托自己帮忙追查案情,开封府前任师爷罗尔保本该随着李天应的罢官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卢方三人偏偏又在案发现场听到了他鬼魅般的声音,更为奇怪的是,双腿残缺的罗尔保竟使得一手不错的暗器功夫,百米开外,可取人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