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玄问道:“有何不妥?”
严铠道:“这‘八爪锁禁盘’分明是第一回使用,为何暗码却变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甄裕苦笑道:“那怎么办?”
严铠道:“用锯子将钢绳锯断,但这得耗费半日工夫。”
华玄想了想,忽然将甄裕背负在身道:“我们一起来,我决不能将他一人丢在此处。”
严铠点了点头:“你上楼去吧,只盼上边的人能拦住你。”
华玄背着甄裕正要上楼,突见窗外火光大盛,他眺望出去,只见夺天塔底人头攒动,竟是已经聚集了数干名农人工匠,他们均手持火杖,仰望高塔。
严铠道:“不必惊慌,农匠盟的规矩,只要有人能击败所有天农神匠,闯到夺天塔顶,我们便敬之如宾,决不以多欺少。”
华玄拱了拱手:“华玄只求救人,无意冒犯贵派。”说完他背着甄裕,踏上了旋步梯。
甄裕愧疚道:“早知道就别带上我,没帮上忙不算,反成了累赘。”
华玄道:“别说这些没用的。”
甄裕道:“好,我甄裕手脚被困,还有这张嘴呢!看我唇枪舌剑助你连闯十关!”
华玄淡淡笑了笑,一口气攀到第五层,扫视四周,却见这层塔面不像前四层,或遍布机栝迷宫,或满是奇器怪药。只有西侧塔壁前,一个农夫打扮的男子背对自己而立,他身边放着三只大铁笼,铁笼上覆盖着黑布,瞧不清笼中之物。这时他手中抓着几簇嫩青草,塞进其中一只铁笼里。 华玄将甄裕放在角落,走上前道:“在下华玄,参见前辈。”那农夫闻声转过头来,他三十五六岁,高额大耳,脸庞黝黑,就是个憨厚的庄稼汉。 农夫诧异道:“前边的关卡,你们你们都闯过来了?” 甄裕道:“那可不是,真刀真枪地闯过来了,你怕了没?” 农夫担忧道:“那那我薛师姐受伤了吗?” 华玄道:“火药匠?她只是被我制住了穴道,未伤分毫。” 农夫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俺可一定要把你拦下来,免得上边几层笑话俺。” 甄裕顾盼左右:“你可是‘畜’天农使?”
农夫道:“你咋知道,俺叫朱牛阳,天农使里排老四。”
华玄道:“失礼了,原来是‘畜’天农使。”却听身后的甄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猪牛羊?这名字可可真有趣,你家里一定养了不少牲畜吧。”
朱牛阳咧开嘴笑道:“你可真神,啥都知道,俺娘就是在牛圈洗料槽的时候生的俺,俺从小便和猪、牛、羊为伴,和它们就像是兄弟姐妹一样呢。”
华玄不愿拖延时间,忙道:“不知朱兄要如何比试?”
朱牛阳道:“自然是比武功。”华玄摆出起手式,朱牛阳却道,“慢着慢着。”
华玄不解道:“朱兄还有什么指教?”
朱牛阳不答,走到那三只铁笼身边,一把将黑布掀开,只见三只铁笼从左至右,分别关着一头肥猪、一头黄牛和一只白羊。肥猪和白羊正起身吃食,黄牛却伏倒在地,稍显委顿,左角尖头似有折损。
朱牛阳道:“你随便选一只吧。”
华玄蹙眉不解,甄裕讶然道:“猪牛阳,难道你想先礼后兵,请我们吃上一顿大餐?”
朱牛阳脸一沉:“这三个叫做阿哼、阿哞和阿咩,我把它们当成家人一般,你再胡说,可别怪我不客气!”
甄裕吐了吐舌头:“玩笑话,你可别上心。钥钩子,那猪儿肥头大耳,瞧着蛮可爱的,便选它吧。”华玄也不知朱牛阳有何用意,便顺着甄裕的意,向那头猪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