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穗知道,岩仓的妻子是公司某大股东的女儿。
“但是,为什么连你也要……”
“我们总在一起打高尔夫,多少也算认识……”
千穗一惊:之前不是说“只见过一次”吗?
“反正,警察就是从三轮希世的朋友开始一个一个调查罢了,别担心。”
警察同时找了两个人,不就是怕串供吗。警方为什么会如此怀疑他呢。
“那你们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功平一下子满脸惆怅,低下了头,“警察采集到指纹了。”
“啊?”
“是脚趾纹……”
“脚趾纹?”
“我很担心……那天,我的袜子右脚大脚趾下面破了个洞。开始我不知道,但是踩过那块大理石的时候,大脚趾下感到一阵冰凉。本来没当回事,但是回家已确认才发现,真的破洞了……”
“大理石?你在说什么……”
“其实……我去过三轮希世的家。”
“你不是说去和理事陪客户吃饭了吗?”
“其实是理事想要约希世吃饭,我就去她家接她。那天晚上六点左右我去她家了。”
“……”
“我按门铃没人回应,门又没锁,我就进去了……”
千穗屏住了呼吸。新闻里确实是说尸体是在自家卧室被发现的……
“我看到卧室的门开着,就朝里面一看……”功平几乎说不出话了。
千穗知道,应该是看到了千穗的尸体,便也没追问。
“我赶紧跑出去给理事打了电话。理事说,今天约希世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也别让人知道我去过……”
千穗觉得他的话哪里有问题,却也说不出。
“那……希世家留下了你的脚趾纹……”
“是啊……”
“那手指纹呢?”
“我临走时候把门把手的指纹擦掉了。屋子里别的地方,我也没碰过……”
两个人都沉默了。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还没听说过哪个案子是靠脚趾纹破的。”功平无力地笑了笑,开始松领带。
千穗却还是一动不动。
真的没事吗?
如果,丈夫由于脚趾纹被怀疑,那完全是因为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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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说万一,我丈夫因为脚趾纹而被警察怀疑,那全是我的错。是我故意没有把那双破了的袜子扔掉……
就算不提那脚趾纹,警察已经很怀疑我丈夫了,之前还甚至找到过我。
好在他去找三轮希世的时候,来回路上都没碰到过熟人。所以我想,只要有第三者能证明事那天我丈夫一直在家,他应该就能摆脱嫌疑了。 你知道,我是他妻子,光我的证言是没用的。
我这辈子还没有这么揪心过。如果功平被当做杀人犯抓起来,那我儿子弘树以后也抬不起头了。那他就完了!我死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呀……
千里姐姐,感谢你的即回复!
你说愿意帮我作证,我可就放心了。我们就说,我从乡下来的旧相识到家里串门,我丈夫也在家跟着陪了一天……
如果能骗过警察,你的证词就可以作为第三者证词被采纳,那我丈夫可就逃过一劫了。真是太感激你了。
不对,应该说,是你的温柔给了我力量。
晚上七点四十分,门铃响了。
应该不是功平,这时候太早了,而且门口也没有不耐烦的敲门或者拧动门把手声。千穗有一种不想的预感。
果然,千穗透过猫眼,看到了昨天来过的那两个警察。
水谷这次还是带着那个年轻警员过来的。进了屋,他示意千穗不要客气,直接坐下说话。
“又来打扰您了,抱歉。”水谷下垂的眉毛笑得满是慈祥,“您丈夫又跟您说起过与案情有关的事吗?”
“没有……”
“那您丈夫昨天回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您是指?”
“情绪低落呀,总发呆呀,和律师通过电话之类的。”
“没有,绝对没有!”千穗使劲摇着头,表示强烈否定。但是随后就后悔了,反应太过反而不自然。
“您上次说,上周六您丈夫一直在家,没错吧?”
“是的。”
“您肯定吗?”
“肯定。对了……”千穗下定了决心,“其实,上次我忘跟您说了,上周六我老家的一个老朋友来拜访过,我丈夫也陪着,我们整天都在家里,一直聊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