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妻丧子,高正堂精神很受打击,坐在椅子上显得萎靡不振。贾姝虽然第一次来高家,但就像是自己家一样随便。她先到了厨房把烧鹅盛盘,又问高正堂喝不喝酒。高正堂说:“酒一定要喝的。别慌,一会儿就有人带来。”贾姝就是一怔:“今晚还有别人过来吃饭?”觉得有点失态,她又笑着补充道,“你该早说啊,我多带几个菜回来。”高正堂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不是别人,是自家人,一起吃个饭。”贾姝更迷糊了。
“呦,菜都备齐了?就等我这酒了吧?”随着声音,贾姝扭头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进来的竟然是高亢。
“怎么,你们认识?”高正堂疑惑地看着贾姝。
贾姝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高亢的出现太出乎意料了,是高亢没死,还是鬼混回来复仇?不管是哪一种,贾姝都知道自己完了。
高亢放下酒,又去拿了两个酒盅,一个给父亲,一个放在自己面前,都斟上酒后,指着贾姝说:“爸,这样的女人你也要?”又转身对着哆哆嗦嗦的贾姝说,“这背后的故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高正堂显然知道一些什么,正色道:“亢儿,还是你说吧。我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说真话,什么时候说假话。”高亢说:“好吧,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先说吧……”
高亢将她和贾姝的故事讲了一遍后,问贾姝:“秦筱靖同学,你还有什么补充吗?”贾姝额头冒汗,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秦筱靖。是,我做你父亲的小三是不光彩,但也不要侮辱我的人格,说什么我和你在一起……”
高正堂说:“其实,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说回老家了,开始我信了,但不久一个朋友告诉我,他曾在一个酒吧见过你。于是,我就派人调查了你,发现你和我儿子在一起,所以,现在你说什么也晚了,我让你来,就是看在你陪了我一年多的分上,将此事做个了断……”
贾姝坐不住了,一指高亢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现在为啥坐在我面前?”高亢嘴角一撇:“你不想想,既然我爸都调查你了,我还能不防着你吗?告诉你吧,你杀死的那是我的替身。对,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做出来,不是只有萨达姆有替身,我也可以有。中国人有十几亿,找个长得一样的还不算难事。哈哈哈哈……顺便告诉你吧,我妈也没死。说她死了,只是让你放松警惕,好做我们父子瓮中的鳖。本来,我是想告发你的,但父亲念你陪了他这么长时间,想让你自首,或许还可以减轻一些罪过。那些证据对你很有力,你找个好点的律师,最多判个过失杀人。这样,判个十年二十年的,出来后还是一条美女。”
这下,贾姝彻底蔫了。
D.最后的谜团
贾姝被判刑了。但她没有想到,来监狱里看她的第一个人竟然是高亢。
高亢显得有点兴奋,他说他喜欢这个结果。贾姝说:“谢谢你来看我。不过,我对你找替身的事很有兴趣,你能给我说说吗?”高亢很大度地说:“可以啊。可惜你不是作家,如果是,你听完我的故事,准能写出一篇构思精巧、情节曲折的故事来。”
高亢说,开始他认识了贾姝,真的被她的美貌迷住了。不过,他这种喜欢玩另类游戏的富二代,缺的不是美女,而是陪自己玩的美女。玩另类游戏这么多年,高亢还没有碰到过想和自己玩一辈子的女人,大多数女人认为这太可怕了。但贾姝却答应了,并且玩得不亦乐乎。开始,高亢很高兴,以为碰到了命中的公主。谁知,就在这节骨眼上,父亲告诉他,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其实是他的小三。本来,这样的事高正堂也不想说的,但这样一个委身自己又去迷惑儿子的女人,他越想越怕,他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于是就不顾脸面,将真实情况告诉了儿子。高亢本来可以在当时就揭开贾姝的真面目,但他却改变了主意。几天后,在一个网站,他找到了一个和自己年龄身高几乎一样的男子,开始了自己的计划,他本来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在贾姝面前展示过,所以,那个替身很快就和贾姝打成一片,并且乐不思蜀。有钱挣又有美女陪的生活很是惬意,但他没有想到,安乐窝里的他,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死神的圈套。
“很精彩。”贾姝叹了口气,“我自认为很聪明,却还是栽了。我认输。”
高亢往后看了看,见身边没有别人,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其实,精彩的还在后边,其实你成功了,你杀死了高亢。而我。就是那个替身。只可惜,高亢毁就毁在享受那种游戏。本来他打算让我全替的,但那天还是没有忍住,自己上了……你以为你的安眠药那么管用?若不是我在他平时的饮水机里加了慢性毒药,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得手?”假高亢笑得很灿烂,然后起身要走,却发现两个警察走了过来,给他戴上了手铐。
另一间屋里,高正堂摘下耳机,走到假高亢跟前,伸手拽下他的一枚纽扣,然后和耳机一起交给警察。那是高正堂为了取得证据,而在假高亢身上安装的纽扣窃听器。
其实,高正堂一路摸爬滚打,能变成现在这样,说明不是一般人。出事后,儿子平静地告诉他,死的其实是他的替身,说只要给他一笔钱,他就可以用假护照到外国定居。高正堂当时就同意了儿子的主张。可随着贾姝的秘密被揭开,已经服刑,儿子已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了,但高亢还是要求出国定居,这让高正堂起了疑心。之后的几天,高正堂让儿子寸步不离地陪着自己,终于发现一些细节。比如:吃饭时喝汤,儿子总是喝得稀里哗啦,说了几十年都没有改;而这个儿子却斯斯文文,喝汤不发出一点声音……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高正堂送给儿子一件几万元的名牌西装,而在纽扣上做了手脚。谁承想,这一听不要紧,竟听出了一件隐案。
做完了这些,高正堂瘫坐在车里,突然就浑身无力了。他的眼前不断晃动着儿子、情人和替身的脸……他想,在这件错综复杂的杀人案中,自己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