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容过于简单了,根据这些无法判断罪犯的身份。但起码可以知道在这节车厢中只有三名罪犯,而且他们之间用英语交谈,看来确实是“赤军派”。
照片马上被传送到了东京警视厅和名古屋所属的爱知县警察署。
爱知县警方派出了以搜查总部部长为首的三十七名刑警。他们马上赶到了名古屋车站。
一名年龄和外貌酷似车站站长的刑警甲山,换上了站长的服装,拿着那三亿日元。其他刑警也都换上了车站工作人员的制服。
按照罪犯的要求,在新干线上行站台上,只有站长一个人和三亿日元。在下行站台上,这些换了装的刑警混在“乘客”当中“等车”,也许这样罪犯不能说出什么来吧。
搜查部部长近藤把刑警们都召集到站长室。墙上挂着名古屋车站的内部结构图。
“三亿日元已经准备好了。”近藤用手敲打着摆在桌上的三个小型手提包。这是他兴奋时的习惯动作。
“罪犯大体上有七个人,武器是手枪和手榴弹,问题是如何在不伤及乘客的情况下将他们全部抓获!”
“打开车门,一块儿猛冲进去怎么样?”一个刑警涨红脸,鼓足勇气说道。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么多人一下子都冲进去?站台上只允许有甲山一个人呀!而且这两节车厢只有两个车门,他们又只会打开一个,而一个门只能进去一个人。更困难的是,就算冲进去了,那么在走廊上、在各个卧铺的房间,怎么做到‘准’和‘狠’呢?”
“进入站台后,可不可以从后部车厢登上去呢?罪犯只占领了中间两节车厢,我们隐藏在其他车厢里伺机行动怎么样?”
“这样做的前提也必须是能从外部打开车门呀!”
“这不困难吧?罪犯不是要求我们把三亿日元塞进13号车的车门里面吗?如果13号车门能打开,其他车门自然也可以打开了。这时,我们就可以从最后边的那节车厢进去了。”
“可一旦他们发现有人冲进去,就会杀害人质。”
“11号车厢与末尾车厢相距十来节呢,我想总还是有不少可供隐藏的地方吧。”
“那就要挑选精干的人去了。从冲进去到抓住机会行动,要干得绝对漂亮!”
于是,近藤挑选了五名老资格的刑警。
他们马上与东京总调度所进行了联络,从那儿很快又与停留在长良川铁桥上的“光24”号列车进行了联络,罪犯答应将在下午3点57分向名古屋车站进发。
七
在名古屋的新干线上行站台上,已经没有了人影。
换了装的甲山,一个人站在13号车厢将要停靠的位置。在他的脚边,摆着三个装有三亿日元的小型提包。
在站台靠近京都站方向的出入口处,被挑选的五名刑警悄悄地隐藏着。他们的任务是等“光24”号列车到达站台、打开13号车门时,从地下道冲上去,到达列车末尾的入口处。
在靠近站台的线路上,穿着工作服的刑警们散在周围,做好了随时进攻“光24”号列车的准备。但这个前提必须是所有列车车门都能打开,否则连那五名刑警也进不到列车中去。
二十八分钟后,“光24”号列车慢慢驶入了站台。
刑警们做好了准备。
但13号车厢只打开了一个车门,其他车门都未打开。
门口站着一个戴着白色口罩和太阳镜的长发男子,挥动着手中的手枪朝甲山喊道:“快,快把提包扔进来!”
甲山故意磨磨蹭蹭地提着一个提包走了过去。这时,那个男子突然怒骂道:“把三个一块儿拎过来!你想让乘客死吗?!”
藏在地下通道的五名刑警在列车到达的时候,也都个个压低身子,奔向最末尾的1号车厢。
“但是,车门打不开。”
“从司机那儿进去!”其中一人提醒道。
于是,刑警们便冲向驾驶室,但那儿的车门也打不开。在一般情况下,驾驶室的门是可以从外边打开的,也许列车在长良川铁桥停留期间,罪犯用锁给锁上了吧。
正在这时,列车开动了。
“光24”号列车在这五名刑警的怒视中渐渐远去了。
东京调度所很快知道了这次行动的结果。
牧田听到这一消息,反而认为这是件好事。
如果从末尾车厢进去了,罪犯又未察觉,那么就有可能接近11号车厢。但罪犯占领了11和12号车厢,这说明共有三道门。即使制伏了11号车厢的罪犯,但如果骚乱声传到了12号车厢,那儿的罪犯也许会大开杀戒。
这对铁路来说是不好的,因此牧田为还没有死人而感到一丝欣慰。
但富田不同,做为刑事部长,他认为这是一次失败的行动。
“有没有让‘光24’号列车停驶的办法?”他不甘心地向牧田问道。
“停下来干什么?”
“天快黑了,如果停了电,车内一片黑暗,我想利用夜色掩护冲进车厢。”
“那样一来可就全乱套了!车内温度下降,乘客会闹起来,而且车内一黑,有人害怕,罪犯可能要开枪镇压呢!我坚决反对这样干!”牧田一向沉默寡言,但当他想到自己所珍爱的列车车厢将鲜血四溅时,就忍不住强烈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