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高云飞自己弄了罐毒气把自己毒死了?有民警提出,是不是有人从外墙进入屋内,实施了犯罪?杨国兴摇摇头说:“这个咱们早注意到了,房间朝外的窗是关着的。并且这是十层楼,从下面爬上来也不现实。从上面吊下来,也进不了。”
郝勤又检查一下房间的窗户,发现宾馆的窗子都不能全开,只能开到十五公分,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跳楼而特地设计的。而且当时这个房间的窗子是关了的。唯一开窗的地方是卫生间,但这个窗同样只能开十来公分,连只猴子也不容易钻进来。
“简直是一个密室。”郝勤自言自语。正好被进来的杨国兴听到。杨国兴立即附和:“没错,这只有侦探小说里存在的密室,竟让你我遇上了。”
郝勤叹口气说:“三桩奇案都找不到突破口,实在是件蹊跷的事。如果说凌年丰的死可以认定是车祸,那么到蒋家林就存在他杀的特征了,而现在高云飞的死,绝对可以肯定是谋杀。三件案子的共同点,就是那个鱼骷髅图案。但无论从案件本身,还是这个奇怪的图案上,我们好像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杨国兴带队回去了。郝勤却单独留了下来。他要在这里观察体验一下夜晚的情景,看看能不能找到破案的灵感。
郝勤独自在房间里徘徊。他本能地觉得,这件蹊跷的命案,一定跟卫生间这个小小的窗口有关。具体是什么样的联系,他一时还想不清楚。
到了半夜,郝勤情不自禁地给杨国兴打了个电话,担忧地问:“队长,您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没有了方向的刑侦
下一个会是谁?
这个问题摆在整个秀湖县公安局面前。杨国兴和郝勤绞尽脑汁、翻来覆去地分析后,他俩认为,下一个可能出事的人,是董以宽。这个人平时也挺牛的,可能结冤也不少,有冤家就意味着有被随时做掉的危险。特别是,据郝勤他们得知,董以宽正好跟高云飞有过仇。按照前面三案的特点,下一个死者就是上一个死者的冤家。
他们决定对董以宽采取一些保护措施。
虽说该做的都做了,该想的也想了,可是,偏偏事情不出在董以宽身上,而是另一个人——张虎生。同样是一家公司的老板。
张虎生死在自己家门口。
那天夜里,郝勤正好在队里值班。接到有人报案,马上带着人赶往现场。张虎生家的别墅在山水园,是保安发现他的尸体的。郝勤他们赶到时,除了几名保安在保护现场外,还没有闲杂人。根据保安介绍,张虎生家里没有人,估计他妻子和孩子回娘家去了。张虎生是十二点十五分从外面开车回小区的,保安例行巡视时,发现他倒在他家别墅外。
张虎生四十多岁年纪,身材比较瘦,此刻他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郝勤看到,他的两只手伸向前方,一只手抓住路旁草皮里的一丛草,另一只手扯着一枝鸡冠花,由此可见死时曾挣扎过,十分痛苦。用手电照照他的脸,发现其眼鼻口耳中都有血迹,五官扭曲,可怕极了。
“中毒!”依照经验,郝勤一眼便判断出来了。
法医匆匆来了,也当场断定是中了气体毒。可能是氰化气体,也可能是氯。如此急速致死,可见气体毒性很强,不会是一氧化碳。一氧化碳只能让人窒息,在沉睡中停止呼呼。而氰化气体或氯气是会当场夺人性命的。
不管是什么气体中毒,反正明摆着这是一桩谋杀案。此时杨国兴也闻讯从家中赶来了。他不敢迟疑,立即报告了副局长。副局长也赶到了现场。
马上分头行动。一部分人勘查现场,郝勤则对保安进行询问,这半夜里,有没有可疑人或事出现。虽然这是高档小区,但进出的人那么多,保安勉强提供了几个,也说了几件略显奇怪的事情。
在问完保安以后,郝勤又到现场仔细查找。刚一到现场,他就留意有没有纸团,但一直没发现。法医要移动张虎生的尸体,尸体的手却紧紧抓着草皮,郝勤试着将尸体的手掰松,那个纸团竟被张虎生抓在手里了。这也许是巧合,纸团原本是落在草皮上的,张虎生临死前挣扎,正好抓在手心里。展开一看,郝勤长叹一声。
“怎么,又是鱼骷髅吗?”杨国兴凑过来问。
郝勤把皱巴巴的纸递上去。
“鱼骷髅,鱼骷髅,到底是什么鬼意思?”杨国兴心烦地唠叨着。
杨国兴和郝勤都很沮丧。这样的命案破不出来,真是太窝心了。法医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张虎生死于氯气中毒。
这又是一个古怪的案子。在这周围一带虽有工厂,但没有一家厂在昨夜发生氯气泄露。而且真有泄露,也不只会作用于张虎生一个人吧?最重要的是,氯气没有一定的浓度,也不会马上致人于死地。张虎生当时一定是受到浓度很高的氯气的袭击,才一命呜呼的。
只有一种可能性,是有人拿了一个装浓氯气的瓶子,直接喷到了张虎生的脸上,他猝不及防吸入浓氯,霎时喉痛失声,几分钟内就倒地而亡了,难怪保安和其他住户没人听见喊叫。
案情就这么明明白白。但作案人是谁?大家普遍认为是扔下鱼骷髅的人,问题是这伙人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