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的唇,也慢慢有了回应,两人的唇终于嘬在了一起,互相吸吮着。猛地,更生一把抱起张静,向房里走去。两人倒在床上,相互撕扯着对方的衣裳,直到都光溜溜的,一丝不挂。
显然,更生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还生手生脚的,如一个饿极了的孩子,一头爬在张静的胸部,孩子吃奶一般吸吮起来。
“弟,弟,姐还有更好的呢。”张静张开身体,呻吟着,手把手地教着更生,不一会儿,就把更生由一个孩子教导成了一个大人。
二十六岁那天下午,张静有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刻骨铭心的男人。
四
更生打算第二天一早上山。
“弟,你不要忘记姐啊。”张静说,亲着更生,恋恋不舍的像一个小女孩一样。过去,和王尚,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投入过。她感觉到,自己是恋爱了,而且是初恋一般。
“姐,你放心,我去挣够了钱,就带你回家,去看咱爹咱娘。”更生说,轻轻摸着张静饱满的胸部。年轻小伙子,这事一旦开始,就没个结束,吃不够。
“你可不要像别的男人,见了其她女人,就丢了魂。”张静在更生身上动着,一边叮嘱。然后,一声吼,和更生一起,骑着马儿奔上了山顶,又在山顶慢慢坠下,坠成了一朵白云,轻悠悠地飘。
第二天天一亮,更生就走了。这次,更生上去要呆很长一段时间。以更生的话说,一来一去,费功夫,也费钱。让张静代替着,给家里的爹妈打电话,报个平安。自己在上面安心干活,挣够钱了,就下山来,带张静回去看看爹妈。
更生走了,也把无穷的思念带走了。每天,张静都会朝着去山上的大路望着,很希望看到更生回来,可是总也不见更生的影子。
以后的每一个月,张静都以更生的恋人身份,给更生的家里去一个电话,说更生身体很好,说更生长胖了,而且收入也好。当然,也嘱咐二老保重身体,我们过一段时间就回来看你们。
更生的妈在电话里很高兴,埋怨更生没把儿媳早些带回来看看,然后,就给张静讲更生小时候的事情:一次,自己有病,小小的更生竟然知道上树去掏鸟蛋给自己炖汤喝。还有一次,下河捉鱼给他爹补身子,遇上干河水,险些被冲走。说着说着哭了,说着说着笑了。
张静在这头,眼圈也红红的。有时,听着电话,她想,现在的人啊,怎么越是山里人,越是那样的有人情味和人性味啊,越是山里人怎么越知道疼人呢?
电话就这样一月两个,张静和更生的妈已无话不谈,仿佛成了真正的婆媳。一天,又一次通电话,那边传来了哭声,是更生妈的,她告诉张静,过去告诉更生的那些事都是假的,更生是一个不孝顺的孩子,一点也不听话,他没掏鸟蛋,而是偷了别人鸡蛋,不是为自己的妈,而是自己嘴馋。他被干河水险些冲走,也不是为了他爹捉鱼,是游泳。
说到后来,更生的妈伤心欲绝,说不下去了,挂了电话。
张静拿着电话,呆呆地站着,一头雾水,随即醒悟,自己坠入了更生的圈套,一定是更生看上了自己的美丽,想套住自己的心,就假装孝子。自己还傻傻地喊妈喊爹呢,还傻傻地爱着他呢。一个当妈的都这样评价自己的儿子,这个更生该是怎样的忤逆不孝,怎样的让人痛恨?
她很伤心,为自己的一番情意被欺骗。她想,更生再来时,她一定要臭骂他一通,然后,让他快快滚蛋,快快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也有人下来打电话,或者送信。过去,遇到这样的人,她总会想法设法,给更生送点吃的,还有衣服什么的。甚至,她都打算好了,用自己的钱,给更生卖一款手机,想他了,打个电话。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她只感到自己傻,感到更生太肮脏,太有心计了。
她一个人自怨自艾,默默流着泪,为自己的被骗,为自己轻信别人后悔不已。在她的眼中,此时的更生比起王尚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尚不讲良心,可是他还敢做敢认。而更生不大年龄,心计却那样深,骗了她的身体,骗了她的感情,还让自己死心塌地地为他挂心挂肝。
她再也不想更生的事了,也不问更生的情况了,好在更生也一直没有出现。到了腊月的一天,大雪纷飞,天地一片白色,街道上也很少有行人。她算算日子,不自觉地拿起电话,拨了一组号码,又突然惊醒,放下电话,泪水一颗颗滚了出来。
她想,那家伙一定回去了吧。他把自己大概也早已忘记了,在他眼中,自己大概仅仅成了他一时发泄的工具吧。
想到这,她爬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
更生的妈来这儿,是在一个大雪后的上午。当时,她坐在那儿正想着心事,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前面雪地里,一个黑点蠕蠕而来,走得很慢,大概雪厚,显得有点踉踉跄跄。那人慢慢走近了,走到话吧前,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望了望张静话吧门额上的“静子话吧”的牌子,擦擦眼睛,走了进来,问:“你是张静吧?”
张静站起来,微笑着点点头,让坐。
老妇人没坐,掏出一沓毛票子放在张静手上,告诉她,自己是更生的妈,来还电话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