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就走得彻底。我当和尚去。”
“你怎么还和贾宝玉一个情结。”
“不开玩笑,我真有想当和尚的念头,看破红尘,一了百了,多好。”
汉洋聊了好多他和陈燕的事儿,我听得津津有味,又倍感心痛。目前的形势成了我开导他了。
我开车来到了翠湖,这里是当年喻汉洋和陈燕谈恋爱时最爱来的地方。花前柳下,我们找了个长凳坐下来,喻汉洋说:“早知道,我就不这么早结婚了。婚姻就是一座围城,我现在被拴得死死的。”
“你想解套还不简单,这年头离个婚和拉泡屎一样容易。”
“你不懂,一个家没那么容易解体。离婚不光是我和陈燕的事,还牵扯到很多很多的东西,有些是你无法割舍的。等你结了婚,你就有体会了。”
我相信这是一句真实的感悟。我在想,我和李然的感情难道也是一座围城,看着美好,将来也会有风风雨雨?
“李然对你来说,是肉体更吸引你,还是灵魂吸引你?”喻汉洋突然问道。
“都有吧。”
“哪个更大?”
我内心权衡了一下,还真拿不准。从外在来说,李然的长相、身材,甚至她美丽得无以复加的手,经常让我浮想连翩。当然,李然的温柔与羞涩也让我极为心动。
“两个都大。”
“狗屁,在我面前,还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我说真的,李然的两方面我都喜欢。”
“我和陈燕能在一起,说实话,当初最吸引我的是她的身子。”喻汉洋说。
我笑了起来。喻汉洋又说:“我不像你这么虚伪,我实事求是,陈燕的胸特大,特性感,你应该看得出来。”
“我看出来了。可除了身体的吸引,你和陈燕的婚烟也有别的目的吧。我也想听你说实话。”
“那当然,我承认有一点,陈燕和我理想中的对象差距比较大,不过我感觉和她结婚很值。和她结婚可以让我少奋斗十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你也知道,我如果不和她结婚,我的公司能做这么大?有些人找上门来做生意,还不是为了接近我的岳父。他妈的,他们表面捧我年轻有为,背后还不知怎么说我呢。”
今天喻汉洋真是口无遮拦:“老刘,说实话,我不看好你这段感情。你是在赌,赌你女朋友进不了那圈子。”他话锋一转,又转向我了。
这一点,他看得还真准。我确实是在赌,一旦李然跨入那个圈子,那个圈子的价值和现实会扑面而来,把我所有的憧憬打个粉碎。说到底,我从内心深处是不愿让李然踏上演艺圈的。
“我感觉李然吧,品性还不错,我是认真的,我想她也是。”
“你把她们想得过太简单了。我们男人现实,她们女人一样现实,你敢说李然和你恋爱不是在积累阅历和演技?也许,你不过是人家生命历程中其中一任男友而已。”
喻汉洋这么说让我很不舒服,他感觉出来了:“你生气了?”“没有。”“我也是言由心生,实话实说,你别介意。”“我不会介意。”
我们两个人以前的谈话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坦诚相见,如此深入骨髓。我和喻汉洋都坦露了最真实的自己。
又过了几天,纪委还是一直没向我传达处理意见,我心里更没底了,我照镜子时发现自己瘦了。
这天,我到纪委报了到后,来到了办公室。董月早就为我的遭遇鸣不平了,她说:“给个小老百姓测个谎,多大点事儿,你还给我测过呢,难不成也是违纪?”
董月能这么想,我很感激。
董月发完了牢骚,自告奋勇要为我打听打昕内幕。当着我的面,她给杨坤打了个电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语气像个领导似的。
两分钟后,杨坤就进了门。纪委人的德性一向都是打电话让民警过去谈谈的,没想到董月竞为我们扳回了一局。
“你也在啊。”杨坤见我也在屋里有些不自在。
我说:“来拿盒烟就走。”
“刘哥你回避一下。我有点私事要和杨坤同志谈一谈。”
杨坤同志的脸竟然红了。
门在我的身后“当”的一声关上了。
晚上,董月让我请客:“师傅,你得出点血了。公安局的口头禅不是花钱买情报吗。”
“说,你想吃什么吧,全市的地摊儿随你挑。”
“地摊儿啊,档次太低了,怎么也得大排档啊。”
我们去的是月亮城小区里的一家小餐馆“顺意小酒庄”,很干净,口味也不错。
我问:“有鱼翅、燕窝什么的不?”
小服务员刚做了不长时间,紧张地摇了摇了头:“我们店里没有这个。”
“什么都没有,炒土豆丝该有吧?来一盘。”
“再来一盘豆腐丝、一盘炒肉丝。”董月最爱吃这“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