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李然:“马多丽怎么样了?”
李然说:“还是老样子。”
“我们想点办法吧。”
“有什么办法?”
“比如,送她强制戒毒什么的。”
“她怕学校里知道,说要到毕业后再戒。”
我一想,离她们毕业也没几个月了:“我的意见是越快越好。毒品这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损毁她的健康呀。”
“多丽瘦多了。”李然突然抱着我哭开了,“树林,我怕呀!”
我也搂紧了李然:“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
今天怎么了,一个是表妹,一个是李然,都被泪鬼给缠上了。
李然哭着说:“多丽她,胳膊上腿上净是针眼儿。这么热的天,她在班里都不敢穿裙子。我帮她骗人说她身上过敏……”
我明白了,这个丫头,她已经到了需要注射毒品的阶段了。
第十一章
有剧组到学校里来挑选女演员,点名要选清纯的。剧组面试了几个女孩子后,传出话来:“风尘气太浓了。”
这个结论给其他竞争者很大压力,李然问我:“你从男人的角度告诉我,什么样的女人才是清纯的?”
这个问题让我作了难,按我的理解,清纯的女孩应该像早晨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也就是思想和经历都简单、无邪、没有杂质。
“我有个男同学说,处女才是清纯的。”李然说。
“那坏了,中国的大学没有清纯的人了。”
“去你的。”
我对李然说:“你们学校,也就你这样的最清纯了。”
“拍马屁也得注意点儿,太明显了。”
“我是实话实说。”
“真的?那我也去面试面试。”
“你去试试肯定成。”
剧组提前公布了剧本。本子《片警也是警》是从网上征集来的,写得不错,李然在网上就看过,感觉很喜欢。制片人想把这部作品拍成一部涉警题材的主旋律电影,审查应当一点问题没有,重要的是总投资不大。当然,这种小成本制作,一般是火不起来的。也许,适合李然的也就是这种档次的片子。
当然,竞争是激烈的。现在是省艺送毕业生的时候,人心思动。这届表演班收获不大,李然他们班28个人,有3名女生接拍了广告,男生则颗粒无收。全班多数人都参与这部戏的竞争了,多少人有希望呢?没人知道答案。对此,李然很现实,她说班上的大多数人最终得转行。“就是中戏的人有戏拍的也是少数,何况我们省艺呢。”
李然也参与了竞争,她躺在我怀里说想为梦想再试这一次,不行就死心了,专门跟我过日子。虽然知道即使演了也不一定就红,但能演这么一个角色,也不枉她来学习四年了。
我说:“人这一辈子,好机遇不多。有了《天下无贼》,王宝强就红了。《天下无贼》对王宝强就是机遇。”
“我也想碰上机遇。”
“你这次肯定行。”
“你以为你是制片人和导演啊!”在她看来我的话和没说一样。
“不骗你,这回我有办法。”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有什么办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有意保持一点神秘。
后来,得知入围演员名单后,李然好奇地问我:“你是怎么办到的?我们班好多姐妹都去面试了,只有我成了。”
“我说过你清纯嘛!”
“我们同学开始怀疑我是不是富二代了。你说我家里情况这么差,可是正经八百的穷二代啊。”
“他们爱说啥就说啥,你当没听见不就得了。”
“你的能量不小啊,到底咋整的?”
“这你就不用问了,电影公映后我再告诉你,不过你成了名后,可不要把我甩了。”我到底还是担心的,要知道,也许,我这一送就会把她永远送走了。她有了名气,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在李然面试前,我已和剧组进行了谈判,为这部电影赞助100万元,也就是喻汉洋打给我的那些钱,条件是让李然得到角色。现在的影视圈,几年接不到一部戏的演员大有人在,这并不说明演员不主动寻找机会,事实上演员对每一次上位的机会都很珍惜,不过剧组挑选演员的方式已经较以前复杂得多了,许多85后、90后的年轻演员拥有雄厚的家庭经济实力,常常会带着投资与剧组接洽,这让没有背景和经济实力的演员生存更加艰难。当下,能为一部戏提供投资是有戏接的捷径之一。
当然,我希望能将秘密守到最后。
李然去剧组前,我带她回了一趟我的老家。我爹妈听说我谈了个女朋友,早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见了她,跟招待国家领导人似的隆重。
吃完了饭,老妈把我叫到了厨房里,悄悄地说:“这孩子人倒是不错,只是那专业、那工作太让人不放心。那圈子就是一池子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