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磊却说:“时间有的是,我们慢慢来。案子是要破的,火候也要掌握!”
他的意思是用不着这么着急。这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心想这会不会是牛玉国的意思啊。
毛磊说:“神仙打架,小鬼得帮好忙。我们拖得越久,对牛局就越有好处。”他对案情汇报会上的“味儿”拿捏得真准啊。
“这可是重大,越挂破案的可能性就越小啊。”
“谁说挂了?我们没有挂,最后还得保证破案。”
“那就好。”我可不想我的好朋友喻汉洋不明不白地失踪无数天啊。
“这几天,你可以暂时往别的方面靠靠。”毛磊说。我不知道这是他的意思,还是徐亚杰的意思。
“那我说请个假行吗?”
“多长时间?”
我说:“不长,就两天。”
毛磊说:“成,我准了。你再给徐队打个招呼。”
阳阜是着名的文化名城,历史上出过多位名垂青史的文化名人,似乎连街道也被浸淫了浓浓的一股文化味儿。我刚下了车,眼前就有个办假证的家伙公然和人交易,须臾之间就为我国新增了一个大学生。
这是李然剧组的拍摄地。她才走了一个星期,我就受不了了。既有一种担心也有一种挂念。我决定来一趟。
天已黑了,我估摸着这个点剧组应该收工了,演职员可以自由活动了,才在附近的一处绿地旁给李然打了个电话,李然没接。
旁边的石椅上,一个胳膊上文着龙的光头正搂着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小女孩。他的一只手在女孩的衣服里游走个不停:“你跟着我混,错不了。谁不知道我龙哥。就拿吃西瓜来说吧,街头上有个西瓜摊,我去吃从来不给钱。”小女孩佩服地看着“龙哥”:“人家能让?”“我是谁啊,龙哥!”
我忍不住看了“龙哥”一眼,光头一横:“看什么看?妈的!”
我强忍着怒火,转移了目光。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正是我的菜。当然,现在不能动他。
女孩忍不住呻吟起来,眼皮子底下的香艳,勾得我春心大起,我知趣地避开了。
我思忖着还是不去剧组找李然。如果去,对她不利,怎么个不利法,地球人都明白。可等了半天,李然还没有来,我还是忍不住赶到了剧组。我看见一个剧组通告牌上写着“今天A转B+B转A”、“日十大夜”、“明天日十夜”等字样,知道了今天的拍摄时间要超过午夜。我见李然,肯定会影响她的休息了。
我找了一家宾馆住下了,给李然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的房间号。夜里,李然也没有给我回短信,第二天天刚亮我就赶过去了。
拍摄现场,我看到了李然眼睛通红,疲惫不堪,一个穿黄背心的化妆师正在为李然化妆。化妆师边化边发牢骚:“你皮肤太差了,一点不水,不好上妆,粉都不贴。”李然打了个哈欠:“我们夜里三点睡的,早上六点就起,谁的脸能水啊!”
化妆师说:“哪个剧组演员不缺觉,你不会用玫瑰花养养颜。”
李然说:“我也知道玫瑰花养颜,可我们哪有时间泡玫瑰花茶。”
化妆师说:“你还没红呢,我说你两句,你就八句顶,不服管了是吧。”
李然说:“姐姐,我没有不服你管。”
场工大喊着:“演员快去现场走戏了。”见李然与化妆师有点冲突,又冲李然骂道,“你他妈的又不是一线,不过才投了100来万混个角色,摆什么谱,不想拍就走人,想拍的人多得是。”
他一嗓子把李然给嚎哭了,化妆师撂挑子不给化,李然只得边哭边自己收拾。
我的情绪很差,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我沿着宾馆前面的大街一直向西走,走到头上的一个西瓜摊。我选好了一个,卖瓜老汉一称,15元。我说:“老板,便宜点吧,14成不?”
卖瓜老汉说:“不挣钱。”
我凑上前去:“老板,商量个事儿。我可是龙哥的人。你能不能便宜便宜?”我将“龙哥”两个字咬得很重,想看看摊主的反应。
果然有效果了。老汉的气色明显发生了变化。
老汉警惕地问:“谁是龙哥?”
我说:“龙哥啊,就是我老大,这里可是龙哥的地盘。”
没想到老汉手起瓜落,西瓜摔了个粉碎。
“你滚!我不卖了。快点给我滚!”
老人的愤怒把我镇住了。看来,龙哥的吹牛是真的,我思忖着要不要亮明身份,让老汉告诉我龙哥在哪儿,我好好修理修理他,既为民除害,也解解心中的闷气。
我说:“老人家,龙哥是不是很难缠,经常给你气受?”
老汉当场就开骂了:“这个熊黄子,整天吃我的喝的,就是不干点正事儿。如今又拉着小喽哕来吃我的喝我的,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哟。”
老人情绪激动,提起西瓜刀来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