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开始擦汗了,惶然地说:“十几天前,她拿着医院的证明来跟我说,她生了重病,需要休息,我就准了她的假,让她回家好好养病。她回去以后,就一直再没来上班。”
“你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吗?”吴队长看着他问。
“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得病,我也不好去问她。”赵主任说。
“她平日在生活方面怎么样?”吴队长说,“交友很广吗?”
“不,她不太爱交朋友,生活比较严谨。”
“她在你们这里具体担任什么工作?”
“电脑操作员。这是项技术性很强的工作,也非常重要,许多账务都要经她手。”
“赵主任,谢谢你。”吴队长说,“我们想到死者的家里去了解一些情况,她的家离这里远吗?”
“不远。”赵主任连忙站起来说,“我带你们去。”
六
走在通往刘文玲家的路上,赵主任向吴队长介绍说,刘文玲的父亲已去世,家里只有她和母亲。刘文玲没有哥哥,也没有姐姐,是个独生女。
他们来到刘文玲的家门口,为他们开门的女人年近六旬,浑身上下收拾得很利落。吴队长想她一定是刘文玲的母亲。
刘文玲的母亲看到一下来了这么多的人,有些不安地说:“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不等赵主任开口,吴队长就说:“是这样,我们想来了解一下,这几天里,有没有什么人来告诉有关你女儿的什么事情?”
“我女儿的事情?”刘文玲的母亲紧张地说,“没有呀?我女儿她怎么啦?”
“你知道她干什么去了吗?”吴队长没有回答她,接着问,“她已经有几天没有来上班了。”
“这我知道。”刘文玲的母亲一听,笑了一下,说,“阿玲几天前对我说,她们单位要派她到南方去学习,她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走了。”她看着赵主任问,“怎么?赵主任,你忘了?”
“派她到南方去学习?”赵主任惊异地瞪着她。
刘文玲的母亲也惊讶了,瞪住他说:“她到南方去学习,听说就是你派出去的呀!你们一共去三个人,都是年轻人。怎么?你不知道?”
“我派去的?”赵主任叫起来,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派过她?行里根本就没有派过人到什么南方去学习呀!”
“什么?”这一回轮到刘文玲的母亲真正吃惊了,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赵主任,惶惶不安地说:“行里没派人到南方去?赵主任,那她怎么说是你派她去的?她为什么要骗我?”
赵主任用力摇着头,一脸的茫然,对刘文玲的母亲说:“你女儿十几天前拿着一张医院的证明,来向我请假说她生病了,需要回家休息几天,我就批准了她。她这几天没来上班,我们还以为她在家养病呢。她怎么会对你说要到南方去学习?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俩说话的时候,吴队长以及随行的人员,都一声不响地看着。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一时有些始料未及了。事情居然会变得这么复杂!
“怎么了?你们这么多人来问她,阿玲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见大家都突然不出声了,刘文玲的母亲紧张地望着他们说。她见大家神色庄重,越发显得不安,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很不幸!”吴队长看着她说,“我们不得不告诉你,经证实,你女儿刘文玲已经在省城遇害了。十几天前,她去省城旅游,被人谋害后,丢弃在了一个水湖里。我们已找到了她的尸体。”
“什么?”刘文玲的母亲忽然尖叫一声,脸色如纸一样白,双手捂着胸口一头栽倒下去,人事不醒了。
他们慌忙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开水,折腾了半天,才将她弄醒。她一清醒过来,就一把抓住吴队长和赵主任,悲痛欲绝地哭着问,她女儿怎么会去省城,又怎么会被人谋害?
一起来的几个人,谁也说不上这其中的原因。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也正是他们想要弄清楚的。他们只能很苍白地说上一些安慰的话,要她注意保重身体,不要太伤心。再就是让她放心,他们一定会抓住凶手,为她女儿报仇的。
等刘文玲的母亲平静一些后,吴队长提出要看看刘文玲住的房间。刘文玲的母亲颤巍巍地站起来,丁丽忙上前扶住她,搀着她走向女儿的房间。
刘文玲的房间在她母亲的隔壁。屋里弥漫着少女独有的那种气息,布置得很有特色。床上和桌上都是清一色洁白的东西,收拾得一尘不染,非常整齐。桌上的玻璃板下面压着她的几张照片。有半身的,也有几幅全身照。从这几张照片上可以看出,刘文玲生前是一个非常娇美迷人的女孩子。
刘文玲的母亲被搀进来,指着桌上的照片哭泣着说:“这就是我的女儿阿玲,她屋里的一切都是她走时的样子。你们要看什么,尽管看吧。”
“你女儿长得真漂亮。”吴队长看着说。
“可她被人害死了。你们一定要为我女儿报仇呀!我可怜的玲玲!”刘文玲的母亲哭哭啼啼地说。
“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吴队长安慰她说,“请你告诉我,你女儿走之前的那几天,有什么变化吗?比如紧张呀,不安呀,或者有烦躁之类的表现吗?”
“没有。”刘文玲的母亲回想了一阵,说,“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她跟以前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那她有没有说过自己得病了吗?”
“得病?她没有得病,什么病也没有。她一直都很健康。”
吴队长凝着眉头呆了一会儿,拉开一只开着的抽屉,翻了一阵,里边尽是一些毫无用处的东西。他又看了看另外一只紧锁着的抽屉,叫刘文玲的母亲打开它,刘文玲的母亲说钥匙刘文玲走时都带走了,她没有钥匙。
“你女儿有男朋友吗?”丁丽问。
“有,她有男朋友。”
“你女儿不在的这些天,他到你家来过吗?”吴队长说。
“没有。他平时不常来我家。”刘文玲的母亲神色有些忧郁,“玲玲不让他经常来。我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这俩孩子真让人搞不懂。”
“他叫什么?是搞什么工作的?你女儿跟他交往有多久了?”
“他叫周启平,是一位中学教师。他们在一起已有一年多了。”刘文玲的母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