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发走过来说:“王局长,我们既然知道肖岩可能住在IC卡亭附近,为什么不去查查呢?”
王金汉说:“我有更好的办法找到肖岩,但是肖岩是否参加了这次诈骗,我们没有丝毫证据,因此现在不能抓她。不过,我已经通知叶祥了,他从刑警队里抽调了一些刑警正在排查。”
下午4点多,王金汉一行回到了市公安局。直到6点钟彭书远才从医院赶到公安局,他们随便吃了点儿盒饭,便又投入了工作。
五、女扮男装
按王金汉的推理,姚紫梅的亲生母亲肖岩一定会出现在姚紫梅的病房附近,可派出的六个人化装成大夫分成三班每天24小时监视,十天过去了,也没有发现一个可疑的女人出现在病房附近。
王金汉在办公室里一边抽着烟踱步,一边思考着。他想,如果找不到肖岩,直接去找诈骗嫌疑人,那是非常困难的。
王金汉忽然眼睛一亮,他要从另一个角度试试。他拨通了刑警队长叶祥的手机,向叶祥交待了几种可能。
果然,仅过了一天,刑警刘长发和朱南燕就将一名嫌疑人带到了王金汉办公室。
就在半小时前,王金汉已经通过朱南燕打来的电话得知,这个嫌疑人是医院请来打扫卫生的,而且是个男的,还长有胡子,所以监视病房的人一直没有注意他。自从王金汉要求关注并追踪不论男女所有与病房有过接触的人,刘长发和朱南燕便在他下班回家时跟踪他。他俩看见他走进一处废弃的拆迁房,可过了一会儿从拆迁房里走出的却是个女的。他俩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继续跟踪。当这个嫌疑人走进给彭书远打电话的那个IC卡电话亭区域时,刘长发请示王金汉之后,才采取了抓捕行动。
王金汉向站在办公桌前的女嫌疑人扫了两眼,问:“你的提包里都放了些什么?能拿出来看看吗?”
事已至此,女嫌疑人只好把一个半旧的黑色布提包里的假发、假胡子和一些杂物掏出来,放在了桌上。
王金汉用手指捏起假胡子问:“你用这个干什么?在医院打扫个卫生还要化装成男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叫肖岩?”
女嫌疑人双眼一红,差点流出泪来:“我是肖岩,怎么啦?我怕被认出来化了装,这犯哪家王法了,你们把我抓到这里?”
王金汉问:“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彭书远的人?”
肖岩看着王金汉点点头。
王金汉继续问:“你最近还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告诉他你们的女儿得了白血病?”
肖岩睁大了双眼:“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我感到奇怪的是,彭书远怎么会知道姚紫梅得了白血病?而且他那么关心她,好像他已知道姚紫梅是他的亲生女儿。”
王金汉告诉她,有人冒充她打电话给彭书远,又让一个假姚紫梅骗走了彭书远100万元。肖岩听了惊得合不拢嘴。
王金汉又问:“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姚紫梅是彭书远的亲生女儿?”
肖岩努力思索着,说:“我在南京生紫梅时,我姑姑、姑父和他们镇子里的接生婆知道。来到鹰城市,我抚养了紫梅半个月,也有几个人知道。再后来,我把紫梅抱到姚秋芳的院门口之后,就没有人知道了。”
王金汉问:“你在鹰城市抚养她时住在什么地方?”
肖岩说:“住在人们叫‘都市里的村庄’的小李庄,那里房租便宜。”
王金汉沉默片刻,点燃一支“鹰城”牌香烟,用力吸了两口。
“你结婚时,你丈夫知道你已经有孩子了吗?”
肖岩说:“他知道我有个女儿,但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告诉他,我在一个雨夜被人强暴了,生下这个孩子。他要留下这个孩子,我执意不肯。他和我一起把孩子送到收破烂的姚秋芳家。我们在凌晨5点多把孩子偷偷放到她的院门口,然后躲在不远处偷看,直到看到姚秋芳把孩子抱回屋。我之所以不想要这个孩子,是因为一见到她,我就会想起我不愿想起的人。”
王金汉问:“你丈夫在哪里上班?”
肖岩说:“他是鹰城啤酒厂的电工,叫赵双河。”她想起了什么,又说:“你们不会怀疑是他干的吧?”
王金汉说:“一个长相酷似彭书远的女青年实施了这次诈骗,至于她后面有没有人指使,调查之后才能下结论。我想打听一下,你所认识的人中,有没有长相酷似彭书远的二十多岁的女青年?”
肖岩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有,我应该印象很深。”
王金汉对肖岩说:“你可以走了。我们今天的谈话,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接着他向一边的朱南燕说:“小朱,请你把肖岩送回家,好吗?”
朱南燕应了一声,招呼肖岩起身走出办公室。
六、兵分三路
王金汉坐在局长办公室宽大的办公桌后边,对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刑警队长叶祥说:“我们目前最紧要的工作,是查出冒充姚紫梅的诈骗嫌疑人。要想查出这个人的下落,要兵分三路:第一路,派几位同志到南京,调查肖岩的姑姑、姑父和为肖岩接生的人;第二路到小李庄,调查知道肖岩有孩子的人;第三路,调查肖岩的丈夫赵双河。我想,通过对他们的跟踪观察、调查和正面询问,应该可以发现他们中至少有一人策划了这起巨额诈骗案。这个嫌疑人必须有两个基本条件:一个是他知道姚紫梅的亲生父亲是彭书远,另一个是他与冒充姚紫梅的作案人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当然,不排除知道内情的人又传给其他人,其中的某个人由此产生歹意,策划、导演了这起巨额诈骗案。”
叶祥看看手表:“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