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什么?恐怕你最清楚,黄队长,你没想到吧,天不灭曹,我侯山并没有死,不过黄队长你也别害怕,我侯山也是讲义气的,还是非常想交黄队长你这个朋友的,你只要把那箱白货给我就成,至于两百万钞票嘛,干脆就归你黄队长算了,黄队长,只要你愿意合作,今后有你发大财的机会嘛。”侯山的态度十分明确,他显然是欲拖黄符下水,而黄符岂能听不出来其中利害,他虽然无法知道这侯山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可仍觉得侯山的存在仍将是对自己的巨大威胁,他稍有思谋,又一个杀人灭口之计便闪了出来,而口气却是十分诚恳的:“侯山,你讲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只不过那两样东西我并没有带回伏阳,而是被我藏在了一个很隐蔽的地方了,要不这样,今天晚上九点你在济公庙等我,到时我自会把你要的东西交给你的,记着,今晚九点在济公庙见面。”
依黄符的如意算盘,他是要将侯山诱骗到济公庙并将其杀掉,而侯山却更狡猾,他岂能听不出这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只听他冷冷一笑:“黄队长,我不会去济公庙的,至于在什么地方见面恐怕得由我说了算,今晚九点我会打你手机通知你的,可我也警告你黄队长,如果今晚九点你交不出东西来,我定会一个电话打进你们公安局的,具体会是什么后果嘛,恐怕你黄队长比我更清楚,再见!”
初几的月亮落的很早,尽管整个老爷岭都是黑蒙蒙的,黄符还是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那个小山洞,可他却发现原先遮掩洞口的野藤被扒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他心里陡然一惊,一种不祥之感袭上脑门,他手里的打火机也同时照亮了这小小的山洞,眼前的情景使他目瞪口呆:放在里面的那两只箱子已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堆原来遮蔽箱子用的杂草!这是怎么回事?黄符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他已经被残酷的现实抛在了风口浪尖之上,不但到手的那两百万钞票不翼而飞,如果在今晚九点之前不能把那只装有毒品的箱子交给侯山,对方定会将此事给捅出去,到那时我黄符恐怕也真的要走麦城了。
也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侯山的声音:“黄队长,现在是八点三十分了,今晚咱们见面的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如果记得,那你就把我要的东西放到那里,然后就离开,我自会派人去取的,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黄队长,如果你敢在暗中使什么花招,我侯山也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怎么办?自以为智多谋广的黄符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现实了,侯哥,实在抱歉,那两只箱子突然不见了堠哥,你能不能再宽限……”
“什么?东西不见了?”侯山的声音十分惊讶,可马上又变成了愤怒,“姓黄的,你他妈的少给我玩这个,我不管你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如果九点之前见不到我要的东西,我就打电话给你们局长!”
“别,别,别这样,侯哥,小弟我讲的确实都是实话,那两样东面确实是被别人弄走了,不过请侯哥一定放心,只要你宽限小弟几日,我定会有办法找到那两样东西的。”黄符的话十分诚恳,显然他是在哀求侯山了。这当然也使侯山感觉到了这些,也就相信了黄符的话。甚至还对能拉一个刑警队长下水感到欣慰,可也不好再将他逼得太死,出于这些考虑,他也只好妥协了,但口气却是相当强硬:“姓黄的,我就相信你这一次,这样吧,我就再给你五天时间,不过,我先把话给你撂这儿,如果你到时再交不出来的话,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四、血案无痕
也许大家还不知道,肖阳他参过军,曾多次立功受奖,转业后就被分配到了伏阳县公安局刑侦队,并被刑警队队长黄符招为上门女婿,已定下五一结婚。昨天是星期日,肖阳和黄符的千斤黄荧在老爷岭上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并在她家里吃了晚饭,可就是一直没见到黄符在家,没想到第二天刚上班就被黄符叫到了办公室,说是老爷岭发生了一桩恶性杀人案,要他随着去勘察现场,还说这是给他一次实战的机会。
出现场的人不多,除了队长黄符,只有肖阳和另外三个也是刚来刑警队不久的年轻警察和一名法医。警车一路上没有鸣放警笛,队长黄符当然是坐在前面,他也是和警车一样,一路上一直默默无语。而坐在他身后的肖阳却与他截然相反,不时地和身边的几个小警察低声谈论着这桩杀人案会是什么样子,凶手会不会抓到之类的猜测,并时不时问一下坐在前面的黄符队长是怎么想的,而黄符只是瞪了他们一眼,说了句:“少废话,到时就知道了!”便又锁紧了眉头。尽管讨了个没趣,可肖阳的心总是平静不下来,因为他太兴奋太激动了,这毕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第一次参加大案侦破嘛。
警车在老爷岭深处的一处陡坡前停下,这里已经有几个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在保护现场,黄符习惯地整了整警服,便开始对部下训话,但很简短:“‘同志们,今天的这桩案子是锻炼你们的好机会,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上去吧。”然而,他却没有上去,独自留在车边,大有让这帮年轻人自己放手去干之意。
当然,这也是年轻警察们求之不得的机会,他们敬了个礼就向现场跑去,肖阳是最先跑到的一个。他看到这是个不足篮球场大的平地上临时搭建的两间草房,房子已被大火焚毁,只留下四周的残墙断壁和烧焦了的门窗,一股刺鼻的恶臭从屋子里扑面而来,只见地上躺着一具被烧成炭状的男尸,那股恶臭就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肖阳强压抑住直往上翻的恶心,拿出照相机咔咔拍下了现场,这时法医也尸检完毕,初步认定死者系钝器猛击头部致死后又被焚尸。肖阳和几个同事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立即对现场进行认真勘察。结果非常遗憾,作案凶手非常狡猾老练,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肖阳回到警车前向黄符简单汇报了勘察结果,本想定会遭到一顿严厉的斥责,甚至会让他们重新勘察,可令肖阳意外的是,黄符不但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下令勘察结束,让派出所的人负责处理尸体便班师回局。
“队长,我觉得此案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涉及到,比如被害人的具体情况,他有没有什么仇敌或冤缘,还有……”肖阳感到有点突然,便冒昧说道。
“看来你应该当局长了。”黄符似乎知道对方要讲什么,就不耐烦地打断肖阳的话。却又不待肖阳回答就又封住了他的口:“有什么看法回局里再说!”说毕便径自钻进了警车。
肖阳不再言语了,也只好跟着钻了进去,不过,这一路他再也没有讲话。他还是坐在来时的座位上,两眉锁得很紧,凝望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山山水水,总觉得今天这案子办得窝囊,可又拗不过队长,实有不甘心之憾。
警车仍然没有鸣放警笛,回去似乎比来时要快些,车内也比来时要寂静得多,好像是谁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当警车路过李楼镇路口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肖阳突然喊了一声:“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