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祥民将朱美虹送到一个偏僻的乡下小山村里,雇了个佣人,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起了宠中鸟般的生活。曹祥民隔三岔五地提着一些水果罐头麦乳精之类的营养品给朱美虹调养身体,让她一定要保好肚子里的胎儿,每一次来都带了一把尺,量一量她的肚子是否高起来了,有时还兴致勃勃地把耳朵贴在朱美虹的肚子上听胎动。令朱美虹怀疑的是,曹祥民每次来好像只关心她的身体和她肚子里的胎儿,而问起他与妻子离婚的事,回答的总是相同的一句话:“快成了!你放宽心吧!”
每当此时,朱美虹就极其反感:“讨厌!你每次都说快成了,到底什么日子才是真正让我做人的日子啊?”曹祥民急忙搂住朱美虹,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别生气,你一生气就影响你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孩子,我看你关心孩子比关心我们的感情还重要!”“你们两个都重要,行了吧?”朱美虹一见到他那副哈巴狗的样子,又软了心肠,破涕为笑了。
曹祥民走后,朱美虹又胡思乱想开了。自打搬到这里,离开哥哥已快九个月了,不知道哥哥是不是还在玩股票?自己不在身边的日子,不知他过得如何?是不是在惦记着自己?有时她问曹祥民,曹祥民说,她哥哥曾到厂里找过两次,都被他巧妙地解决了。又一个月后,朱美虹的婴儿呱呱落地了,是个大胖小子!
曹祥民乐得合不拢嘴,朱美虹也满足地笑了。谁知就在朱美虹儿子满月那天,哥哥朱有钱突然铁青着脸找上门来,铁塔般地横在门口。
朱美虹不知道哥哥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一看他的面色有些不对,连忙上前心虚地叫了一声:“哥!”
朱有钱仍然怒目相对,一把揪住朱美虹的袖子:“你,你给我滚回去!”
“哥!”朱美虹看着暴怒的朱有钱,跪了下去,抱住她哥的大腿,“哥,我知道我不对,可是曹厂长他爱我,如今生米已煮成熟饭,你就成全我们吧!”
朱有钱破口大骂:“臭丫头!人家曹厂长是有妇之夫,他是情场老手,你也相信他?你,你把我的脸全丢光了!”
“不,不会的!”朱美虹辩白道,“他答应我与他老婆离婚,他很爱我!哥,你完全不了解曹厂长的苦衷!”
朱有钱根本不听,发火道:“臭丫头!你与他名不正言不顺的,还不跟我回家去!”说着,拉着朱美虹的胳膊就走。
突然,床上的婴儿“哇哇”大哭起来。朱美虹流泪哀求道:“哥,求求你,成全我吧!我们都有孩子了!”
“孩子?”朱有钱一听说“孩子”二字,立刻双眉紧锁,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一把抱起婴儿,疑惑地看着朱美虹:“这就是你们的儿子?”朱美虹默默地点了点头。朱有钱气愤地一跺脚,说:“干脆送人得了,还要这孩子干啥?”他一手抱起孩子,一手拉着朱美虹就往外走。朱美虹一个劲地哀求:“哥,你不要这样,哥……”
朱有钱不顾她的哀求,将她拉回到家里,当天就将婴儿偷偷送了人。朱美虹浑身散了架似的,她在想失去的儿子,想一往情深的曹祥民。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儿子、情人、工作……她恨她的哥哥,也怪自己一别十多个月,没有做好哥哥的思想工作。
下午,朱有钱铁青着脸回来了,一见到还在呜呜啼哭的朱美虹,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哭哭,哭你个头啊!从今往后,不许你与那姓曹的小子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