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远方游僧
夕阳染红了天边,又是一个黄昏来临。“仙人石”前的善男信女们见天色已晚,有的下山去了,有的在“普渡寺”内的厢房投宿。
此时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远方游僧一直伫立在“仙人石”前,双手合掌,嘴里念念有词。因近来慕名前来朝圣的四方僧人不少,所以谁也不曾注意他。这老僧身材高大魁梧,肤呈铜色,身披袈裟,肩挂斗笠,一绺银须飘拂胸前,双目炯炯有神,宛如金刚下凡。
“普渡寺”住持从善似乎早就在注意这老僧的一举一动。这时他来到老僧面前,双手合掌,深深一揖:“南无阿弥陀佛,在下‘普渡寺’住持从善,请问长老大号,宝刹何方?”
老僧目光如炬,直射从善,也双手合掌还了一礼:“老衲石静,自小师从少林,而今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从善微微一颤,心内顿起疑云:这老和尚怎么这么眼熟呢?
只见石静长老手捋银须,哈哈大笑:“住持还记得老衲吗?20年前恕老衲在你身上留下一个记号!”
从善闻言,顿时就像被对方点了穴一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石静长老微笑着打破这窘境:“不过,浪子回头金不换。佛家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住持既然已改恶从善,则善莫大焉!”
从善半晌才嗫嚅出一声:“难道,你、你就是20年前的……那个僧人?”
石静长老义正词严地道:“不错。老衲有几句话要奉告于你:既已皈依佛门,就得遵守我佛宗旨,凡事以行善为本,六根清净,不染凡尘。切忌为贪敛钱财,装神弄鬼,愚弄黎民。否则一旦事发,万劫不复,死有余辜!”
从善听得心惊胆战,面如土色。石静长老却已转身缓缓下山去了。
望着石静长老远去的背影,从善猛然从心底涌起了一股杀机。
翌日,石静长老在岭下的一家客店用罢早餐,又启程上路了。走出不远,只听得身后一阵摩托轰鸣,他急忙闪避。谁知这辆摩托偏偏冲着他泰山压顶般地撞来。当石静长老意识到危险降临时已躲避不及,被这疯狂的摩托车撞到半空,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
四、靓妹求签
随着“仙人石”名气日益增大,前来紫云岭朝圣的香客成天不断,其中尤以女香客居多。既有婚后不曾生育前来求子的少妇,也有恳求菩萨保佑赐给自己一个如意
这天傍晚,“仙人石”前又来了两位靓妹。一位个子稍高,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嘴;另一位身材稍胖,圆脸蛋,小酒窝,一双大眼水灵灵。这两位靓妹在“仙人石”前拈了香,默默祈祷了一番,然后抬步款款朝“普渡寺”的大雄宝殿走来。
从善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双手合掌,点头作揖:“请问二位施主,你们欲求何愿?”
两位靓妹相视一笑,高个儿露出羞赧的神态,胖妹子笑嘻嘻代为作答:“谢谢大师,我表姐今番上山烧香,只为菩萨显灵送子。”
高个儿含嗔地白了胖妹一眼:“表妹多嘴!”
从善哈哈一笑:“女施主别不好意思了。此间有求必应,唯心诚则灵。”
表妹拍着双手嚷道:“不心诚我们上山来干吗?”
表姐又瞪了表妹一眼:“多嘴!”
从善笑着打圆场:“二位女施主要许愿,就随我来吧!”于是将这两个靓妹引入二殿内的观音菩萨神座前,让她俩焚香抽签。
表姐抽出一签,细细一瞧,不由喜上眉梢。那签语道:
昨忆巫山梦里魂,阳台中隔奈无门。
幸喜今朝风云会,麒麟送子雨露恩。
从善念罢签语,笑道:“恭喜女施主,此乃上上签,年内必会暗结珠胎,麒麟送子!”
表姐羞得满脸通红,道:“借重师父吉言,多谢了!”说罢,招呼表妹:“表妹,愿已许了,我们走吧!”
表妹点点头:“我们岭下客店投宿。”
从善摇头笑道:“二位女施主有所不知,凡在我寺内许愿的香客,必须在寺内厢房住一宿,夜间神人托梦后方灵验,否则休怨我佛无能啊!”
表姐一听,面露迟疑之色。表妹却直言快语道:“表姐,天色已晚,既然如此,不如就在这山上暂住一宿。何况还有这么多香客在寺内厢房歇宿,谁能把我们姐妹俩吃了?”
从善神色庄重地回答道:“还愿香客须独卧一室,不许旁人打扰。”
表妹便嚷道:“这么说,还要我们姐妹俩隔离开来?”
从善满脸肃容地回应:“不错,我已说过,心诚则灵!”
表姐无可奈何,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一切就听从师父的安排。但愿天遂人愿,心想事成。”
当晚,表姐独卧一室,辗转难眠,熄灯后凝神屏息静听周围动静。
挨至半夜间,忽听床下“咔嚓”一响,又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表姐顿觉头皮发麻,心头一紧,急忙摁响了身边的手机。就在这时,一团黑影“呼”地扑上床来,表姐惊呼道:“谁?”
黑暗中传来一个喑哑的声音:“我乃麒麟送子神也!特为娘子送子来了!”
表姐冷笑:“你不是神,你是送死鬼来了!”
来人不再搭话,展开双臂,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表姐身轻如燕,一个鹞子翻身滚到旁边,来人扑了个空。等他再要寻找目标时,冷不防黑暗中身上被人迅速点了几处穴道,只觉全身一麻,连嘴也张不开了,像头死猪似的扑倒在床上。
就在这时,只听房门轻轻一响,闪进一条人影来。黑暗中,传出表妹的惊喜声:“邓姐,你干得真漂亮!”
“肖妹,别作声,恐怕还有情况。”邓姐急忙轻声喝阻。
话音刚落,只听得床底下又传来一个压低了嗓门的男人声音:“老大,满足了吧?该轮到我‘屎缸’了,嘻嘻!”
邓姐与肖妹迅速分开,潜伏在暗处,守株待兔。
“屎缸”从床下爬出,便朝床上直扑,扑到同伴的身上觉得不对头,顿时惊骇起来:“老大,那小妞呢?”
老大自然作声不得,黑暗中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我在这里!”
“屎缸”不由转惧为喜,探身就朝声音处扑来,岂料刚迈出两步,便觉得耳畔一阵风响,还没等他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身上就被一只纤手迅速点了几处穴道,也扑地倒下。
两姐妹在黑暗中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庆幸初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