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说:“等着。”
“等着?等他杀上门来?”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守株待兔是最古老的办法,也是最实际的办法。在缺乏更多的线索之前,只能等他主动露面,估计今夜他会来。”
“到贝克街来杀大侦探,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可爱的华生,在这世界上什么都是可能的。”
福尔摩斯的话让华生吓了一跳,看来今天夜里是没法睡了,他在床上翻来复去。福尔摩斯躺在沙发上倒发出轻轻的鼾声。
杀手会选择从哪儿下手呢?从门边,还是窗口,或者从屋顶降临,想想都可怕。尽管那把枪开一枪要转一下,但这么近的距离,左轮手枪的威力可以充分展开,一枪就毙命完全可能。华生想到死,不禁身体有些颤抖起来,虽然他是医生,他跟着福尔摩斯经历很多危险,但是让他等待死亡,滋味还是不好受。
好容易熬过了一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太阳光射到沙发上,福尔摩斯还在呼呼大睡。华生推推他说:“大侦探,昨夜没有人光顾,你也有算计错的时候。”
福尔摩斯笑笑:“昨夜凶手确实来过了,不过没有上楼来。他在贝克街转角处站了一会儿,看我们房间的灯是不是正常的熄灭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你一直躺着没有动。”
“一点小伎俩而已。我在角落里放了一面小镜子,可以看到对面街口的动静。今天星期几?”
“今天星期六,怎么了?”
“今天我要去新市场,几年的习惯了,不去心里总牵挂。你陪我走一趟。”
两个人就往新市场去,快走到的时候,福尔摩斯突然拐弯,在一个路口停下来。华生很奇怪,到这里来干什么?福尔摩斯说:“守株待兔,昨天没有守着,今天有了。”
说着,就听见小巷里传来跑步的声音,一个人冲过来,福尔摩斯用他的手杖一击,那人立刻倒在地上,一支枪扔了老远。华生帮福尔摩斯把那人制服了,拉起来一看,华生吃了一惊,“这不是布罗斯爵士吗?”
“正确地说是肖恩的儿子。”
“肖恩的儿子?”
“对,去年的谋杀案其实也是他干的,他父亲为他顶了罪,本想判个几年慢慢想办法救他出狱,没想到遇上一个严厉的法官,陪审团也同样激愤,当庭判处他父亲绞刑,所以他怀恨在心。”
布罗斯用凶狠的眼睛看着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他那天来是探探动静,见我很镇静,知道我这人很坚定,仍会按老规矩去新市场。他就在老地方等,因为他知道老地方反而安全。那个窗口正对我的必经之路,而且在手枪的有效射程内,后面的小巷可供他逃之夭夭,想得很周全。但是我预先让苏格兰场的警察到前面去惊动他,我们呢就在小巷里截住他。”
华生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