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有可能就是凶手吗?”
“不。他知道很多事情,但他并不是凶手。”
“为什么?”
“因为那四千块钱。”见金振宇不明就里的样子,罗飞接着补充到,“你刚才来晚了,有一个情况你不知道。薛晓华口袋里的四千块钱正是周永贵给他的。”
金振宇一副讶然的样子:“周永贵给他钱干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就在这里了。”罗飞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到了金振宇手里,“这是薛晓华昨天晚上出门前,写了一半的便笺,你看看,这会是什么意思?”
“我找到了王成林的儿子,他答应给我3000元,让我告诉……”金振宇把纸条上的内容念完,一时沉默不语。
罗飞试图引导金振宇的思路:“你应该知道王成林这个人吧?蒙少晖就是他的儿子。”
“王成林?那我倒是有点印象。”金振宇显得有些愕然,“那么蒙爱国和王成林就是一个人了。我记得他们父子是好多年前离开明泽岛的,为什么连名字也要换了?”
“这里面正隐藏着我们需要探寻的秘密,也是薛晓华实施勒索的资本。”
“勒索?你是说对蒙少晖索要那2000元吗?”
“不,是勒索另外的一些人。”
“另外一些人?”金振宇好像很茫然地笑了一下,“我不明白。”
“你看看这张便笺,这显然不是写给蒙少晖的。问题在这里,薛晓华一开始如实写了他向蒙少晖索要2000块,可后来他改了主意,把这个数字变成了3000。可以推想,很快他又觉得这样直接涂改不太妥当,所以废弃了这张纸条,多半是重新写了一张。他这是给什么人写的,为什么要夸大索要的金额呢?”
罗飞停顿了片刻,见金振宇说不出答案,于是接着解释:“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一般很容易觉得收便笺的人和薛晓华是同伙。可按照薛晓华的无赖脾气,对于同伙,他只会隐瞒所得,把索要钱数缩小才对,绝没有夸大的道理――所以我们需要换一个思路:便笺是写给这样一些人的,这些人不希望薛晓华把某件事情告诉蒙少晖,所以薛晓华以此要挟他们,他夸大向蒙少晖索要的钱数,就是想从这些人手里勒索到更多的数额!”
“这些人?你是说不止一个?那周永贵就是其中之一了?”
“不错。周永贵接受了他的勒索,所以他反而不会是凶手。”
“你的意思是,凶手应该是受到勒索,而又不肯接受的人?”这里头的道理并不复杂,金振宇想通之后,又问,“那这些受到勒索的人还有谁呢?”
“明泽岛上有没有聋哑人?”罗飞突然问出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金振宇坚决地摇摇头:“从来就没有过。”
“那就有点奇怪了。”罗飞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似乎有个问题颇想不通。最后他自己放弃了,自言自语,“只要找到周永贵,一切谜底应该都可以解开。”
“对了。”罗飞突然又抬头看着金振宇,“岛上到底有没有带着婴儿的女人?为什么你刚才的情绪有些反常?”
“岛上目前绝对没有这样一个女人。至于我为什么紧张……”金振宇突然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罗飞,“罗警官,听说你这次到明泽岛来,是想要解开‘鬼望坡’的秘密?”
“原本是这个想法。”罗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
“那看来你并不知道,当年在‘鬼望坡’上出现的那个黑影,据说就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
“什么?”案件突然和“鬼望坡”的传说扯在了一起,一时间让罗飞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当然也只是据说而已。”金振宇换了一种口气,“其实我也不相信鬼神的说法,只是刚才郭桂枝提到抱婴儿的女人,我又知道你是为了‘鬼望坡’而来,所以才有一些联想,出现了反常的情绪。不过――岛上最近确实没有婴儿出生,这又怎么解释呢?”
面对这个新出现的情况,罗飞目前也毫无头绪。他突然想起金振宇是急匆匆专程跑来找自己的,于是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嗯,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尽早告诉你。”金振宇表情严肃地说,“老胡刚才回来了。港口的海水已经上了冻,近几天是无法到县里去了。”
罗飞的心“咯噔”一下,这意味着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自己又将象在南明山的经历一样――被困在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