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秘寡妇
龙沟村在偏僻的山沟里,离在镇上的派出所有点远,赵洋运气不好,龙沟村被所长指定为他的责任区。
好在龙沟村二百户人家的治安不错,就是些婆婆打了媳妇、左邻骂了右邻之类的鸡毛小事,赵洋时不时穿着警服装模作样吼两下就完了。
但这天,龙沟村却发生了大案:32岁的泥瓦匠范永喜死在了树林里,胸口被人捅了一刀。赵洋探查尸首,范永喜死前喝过酒,因为周围是草地树木,没有留下脚印等线索,得请县里的刑警来调查。
刑警还没到,村里的三姑四婆曝出凶案的凶手:范永喜是被他二弟媳马惠兰咒死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马惠兰来自百里外的村庄,她那死去的爹是个相士神棍,靠看风水、算命、驱鬼过活,据说他有套绝活——巫蛊。范永喜的二弟范永乐死时,人们在他屋内发现马惠兰做的布娃娃,上面写着范永乐的生辰八字,娃娃身上缠着红线,而范永乐就是修整房屋时被风刮断的电线电死的,所以马惠兰被范家人认定有谋害亲夫之嫌,赶出家门。
有人传闻说,范永喜死时,在马惠兰的出租屋内,也发现了这种布娃娃,写的是范永喜的生辰,一根缝衣针扎在他的胸口。
范永喜因蛊而死?赵洋觉得那太不靠谱了。
可是,那布娃娃是真实存在的,马惠兰必是想范永喜死的人之一,也许她知道一些线索。赵洋决定去找马惠兰聊聊。
马惠兰年纪不到三十岁,清秀的脸老是拉着,像谁欠她两吊钱似的,据说她性格古怪、不善言谈,跟谁也不交好,两起巫蛊案发生后,她越发神秘恐怖了。
马惠兰对赵洋也不待见,爱理不理的。赵洋看她房屋还算整洁,柜角被子后面露出个布娃娃腿,是棉布做的那种瘆人的布娃娃,奇怪的是,颜色是很暖的粉色。
“关于范永喜的死,有人说是你咒他死的,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以聊聊吗?”赵洋说,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马惠兰边看电视边说:“可不是嘛,是我咒他死的,谁要是让我不开心,我就咒他死,你也可以抓我归案。”
赵洋拿她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劝她:“你还这么年轻,要是顶个巫蛊杀人的名声,对你今后多不好。”赵洋说得恳切,他相信马惠兰必有难言之隐,马惠兰低头不说话,神情不像起初那样冷漠了。
赵洋劝了一通什么也没套出来,要求看看传说中的这只布娃娃,马惠兰黑着脸从床下拿出来,说:“它的任务完成了,我正准备丢了呢。”这是只很普通的白色棉布娃娃,丑陋粗糙,它能杀人?
这只不是马惠兰被子后面那只,那么,那只是属于谁的呢?
赵洋要走那只“范永喜”布娃娃,出来时,门口围了一大堆闲人在谈论此事,包租婆凑过来说:“警察同志,怎么办?屋里住着这么个扫把星,赶又不敢赶,怎么办才好?”
在包租婆那里,赵洋打听到一些情况:范永乐为人老实,跟马惠兰关系还不错,就是他那妈嫌马惠兰不善言谈,常给她脸色看。范永喜仗着能挣点钱,常骚扰漂亮弟媳。
二、咒语伤人
连着被咒死两个儿子,受打击最大的是范家老娘,她堵到马惠兰工作的地方,大叫大嚷要她还儿子的命来。
马惠兰打工的厂是村主任办的,村主任年近五十,去过香港、北京,见过世面。村主任拦住范老娘:“人到底是不是马惠兰杀的,警察自有定论,你再闹就是犯法了。”
范老娘不依,号召村里人烧死她除害,并找到铁棍要行凶,这时,沉默许久的马惠兰出现了,冷冷地说:“我诅咒你断胳膊断腿,等着吧,你的布娃娃我也做好了。”
马惠兰的话声音不大,但如旱地惊雷,吓得范老娘不敢吭气了。
古怪的事情发生了,三天后,范老娘骑着卖菜的车去城里,在经过大修公路时,从车上摔下来,在医院躺着动弹不得。
马惠兰的诅咒再次灵验,这女人到底是神,还是恶魔?人们谈蛊色变。
赵洋再次找了马惠兰,他不信她年轻的心里,就只装着诅咒。马惠兰依旧那样冷淡:“范老娘在永乐没死时就对我不地道,如今是我咒她伤的,你想把我怎样就怎样。”
听马惠兰的口气,还叫丈夫“永乐”,想必是有感情的,赵洋想起她那个缠着红线的布娃娃,不信她真会咒丈夫死,他说:“现在人们对你议论纷纷,这样对你不好,我想,你也需要朋友和关怀,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你跟他们一样是色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