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黄跷脚想当着陆老板的面,也杀一个人!这样,他就和陆老板之间两清了,扯平了:由于黄跷脚也成了杀人犯,陆老板就再不用担心他会去举报了。不过,黄跷脚要杀的这个人,却让陆老板不相信,因为她是黄跷脚的妻子赵阿菊。
陆老板在没发迹前,也就是在没搬进这座别墅前,与黄跷脚一家是邻居,所以他对黄跷脚一家的情况是清楚的。他还知道,黄跷脚的这条腿,就是因为他老婆才折断的。
不错,黄跷脚的这条腿,确实是因为他老婆赵阿菊才折断的:几年前,黄跷脚仅是陆老板公司里的一个普通的电工,而其妻子赵阿菊却被当地人称作“一朵花”。顾名思义,赵阿菊的姿色与美貌,就可想而知了。没想到花香诱蜂蝶,屎臭招蛆蝇,不知怎的,阿菊竟和同村的那个流氓一来二去好上了。也是老天有眼,那天黄跷脚上中班,不知因为何事中途忽然回了家,当场把正在床上苟且成一团的奸夫淫妇给逮了个正着。没想到那流氓会拳脚,黄跷脚还没近他的身,就反被对方给打了个晕头转向趴在了地上,等他起来,流氓早就逃之天天了,而自己的一条腿却就此再也站不起来了……
从此,黄电工就变成了现在的黄跷脚。尽管赵阿菊当时痛哭流涕、叩头谢罪,一再声明自己是被迫的,从今以后再也不敢了,黄跷脚也看在儿子黄心肝的面上,原谅了她。但冤有头,债有主,黄跷脚是瞎子吃馄饨——心中有数呢,要不是阿菊背叛了自己,他自己这辈子是永远不会拥有这残疾证的。
所以这事过去好几年了,黄跷脚的心里却始终憋着这口窝囊气!现在,为了把自己和儿子的两条命从心狠手辣的陆老板手里夺回来,黄跷脚居然动出了这个念头:当着陆老板的面,亲手谋杀了赵阿菊,从而不但彻底打消了陆老板的后顾之忧,还换回了他们爷儿俩的两条性命,也出了自己心里的这口恶气。
黄跷脚此计甚妙,竟使陆老板顿时豁然开朗。说实话,要不是他在外早就另有新欢,要不是老婆实在令他厌恶,他也不会这样蓄意谋杀老婆、制造出老婆跳楼自杀的假象的。倘若他当真一时冲动,为灭口再连着杀害黄跷脚父子这两个目击者,那么他也绝对没有好下场。所以,听了黄跷脚的“合理化建议”后,他稍一冷静,便当场和黄跷脚商定:一是在黄跷脚按计实施谋杀赵阿菊的时候,他要全程录像,予以取证;二是黄跷脚在未曾谋杀老婆之前,他的那个视若心肝宝贝的儿子,必须暂时扣为人质,关在他的别墅里;三是黄跷脚必须在当天天未断黑前,谋杀了赵阿菊。
面对陆老板的前两个条件,黄跷脚一口答应。他知道,陆老板要把他谋杀赵阿菊的过程全程录像,是为了制约他,倘若他敢报警,那么这录像资料也足以把黄跷脚一起送上断头台;陆老板要把黄跷脚的儿子心肝暂扣在别墅里,则是作为一种赌注:倘若黄跷脚胆敢耍半点滑头,那么,陆老板就随时随地可以杀了他的儿子。唯一使黄跷脚感到为难的是,陆老板要他谋杀赵阿菊的期限是当天傍晚天未断黑前。
但黄跷脚转念一想,还是咬着牙齿同意了。接着,他就对傻乎乎的儿子说了些诸如在陆叔叔家看电视玩电子游戏,等会来接他的话之后,就一个人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龙苑别墅8号楼。
临出门时,他和陆老板还握了握手,相互作了提醒:黄跷脚让陆老板准备好摄像机,等他通知后就去他的家“全程录像”与“取证”;陆老板则阴险恶毒地警告黄跷脚:“只要你胆敢报警,我完了,那么你这辈子也就再见不到你的儿子了!因为他将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活活地饿死!”
三、货真价实
一转眼,已是当天下午6点多钟了。陆老板正在家等得不耐烦,黄跷脚的电话就打来了。陆老板关上手机后,就马不停蹄地驾起轿车,风驰电掣般地直驶向黄跷脚家所在的安居小区。黄跷脚本有几间平房,前几年政府搞拆迁,就把他家置换到安居小区来了。黄跷脚家被分配在11栋第7层,上下都得坐电梯。
陆老板来到安居小区后,就按图索骥坐上电梯直登7层。这时,黄跷脚已在电梯口等他了。见到陆老板,他屁也没放就直接把陆老板领到他家的一个朝东的小书房,然后指了指斜对面不远处的阳台,在他耳边轻轻留下了一句“这角度最好了”,就匆匆地走出了书房。
根据黄跷脚的指示,陆老板偷偷掀开窗帘向外一看,一颗悬在嗓门处的心总算回到了原处:书房的前窗与客厅的阳台,正好构成一个90度直角,阳台上的一举一动,完全可以一览无遗地尽收在眼底,确是一个绝妙的拍摄地!
然而,陆老板还来不及在心里夸奖黄跷脚考虑周全,就见到黄跷脚和赵阿菊一前一后走上了阳台。于是,陆老板连忙打开摄像机,稳稳地对准阳台,按下了摄像键。
镜头中,但见黄跷脚不知装模作样地向赵阿菊说着什么,便把特意穿着焕然一新的赵阿菊,引到了阳台的一角上。使陆老板暗暗感到好笑的是,不知是黄跷脚的主意还是赵阿菊自己的要求,她的脚下还穿着一双乳白色的雁牌高跟鞋。
那赵阿菊也是命当该绝,她不但听信了黄跷脚的鬼话,还当真把大半个身子探出了阳台外,睁大眼睛向楼下寻找着什么。说时迟,那时快,但见黄跷脚猛地伸出双手,抬住了赵阿菊那往上耸着的屁股,不等赵阿菊回过神,他便用力往上一掀,把赵阿菊整个人给掀出了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