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煊刚下了车,郭皓明也开着车子急匆匆赶来。两人也没有说话,但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便读懂了对方心中那份沉甸甸的焦虑:上一个企业家被杀还是一团雾水,紧接着又有一个国土局局长被杀了,如果这个案子再理不出头绪,两个人被问责恐怕就在所难免了。
别墅的门厅里一片狼藉,破碎的花盆,乱丢的鞋子,以及散落各处的玻璃碎片,将地面搞得凌乱不堪。一个破碎的巨型鱼缸横倒在地上,倾泻的大水将整个门厅淹没,十几条不停扑腾的大型观赏鱼将杂物及水珠溅得四处都是。
张利军全身赤裸地躺在门厅内侧,脖子上套着一根绳索,腰腹部绑着那张写着“攒够人皮一十八,做个灯笼偷木板”标语的条幅,胸前一个殷红的血窟窿,显然这就是吞噬他生命的致命伤。
苏晋爵穿着白衣,戴着口罩,正蹲在那里对尸体进行勘测,刑丽娟则拿着相机在站在门厅的一角拍照取证。此外,还有两个物证科的技术人员拿着工具在细心地进行着勘测,使凌乱的门厅显得有些拥护和局促。
梁鸿煊并没有进入别墅,为了保持现场的完整,也为了不干扰技术人员的取证工作,他将脚步停留在了门外。
这时,位于大厅正中央的座钟发出清脆的整点报时声,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这个瑞士进口的纯手工座钟果然音质非凡,逼真的程度不亚于真的布谷鸟!有钱人的东西就是好啊!”郭皓明低声地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梁鸿煊知道郭皓明有一个业余爱好就是喜欢收集钟表,想来他对这个座钟早已垂涎三尺了,一定不止一次来张利军这里观摩过这个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