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冷风知道自己得手了,他已经把何棠彩托付给了孙远朋,再没什么牵挂,于是他直接去找了冯警官。
见到冯警官,何冷风把心里所有的苦闷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说了出来。冯警官一直认真地听着,直到何冷风说出他查出二马是案犯,并筹划在美甲颜料中藏毒害死二马的时候,冯警官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个凶案是你策划的?”
何冷风略微有些得意,点头说道:“我一定要让害我妹妹的歹徒付出代价,判他几年太便宜他了。”
冯警官有些痛苦地说:“可是,你知道吗?早上死的不是二马,二马还在泰国呢!”
何冷风蒙了,茫然地问:“不可能,死的不是二马,会是谁?”“孙远朋,你妹的男朋友!你妹的!”
你妹的!死的竟然是孙远朋,孙远朋竟然是尤暖云的情人。尤暖云昨天做指甲美容,根本就不是要迎接二马,而是为了和孙远朋幽会。
如果孙远朋是尤暖云的情人,二马就有非常充分的作案动机了,他要报复孙远朋的女友。
二马刚从泰国回来,就被控制住了。二马交代得很彻底,六号那天晚上,他确实和家具城的小会计,开着悍马溜到环城路僻静路段去出轨了。小会计也对出轨事实供认不讳,经验证,两人都说了实话。
也就是说,二马跟何棠彩的案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当冯警官把事实告诉何冷风的时候,何冷风又呆了。伤害何棠彩的案犯是谁?何棠彩口中的两个月亮又是怎么一回事?
冯警官有些沉重地说:“案件我们还在侦破,你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会有案犯落网的一天。”
何冷风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冯警官又安慰他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会关照你妹妹的。”
何冷风紧紧地握住冯警官的手,眼里滚动着泪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冯警官走出警局,买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他准备去看看何棠彩。一个孤女,男朋友没了,哥哥被关起来了,自己又傻了,实在是可怜啊。
看到冯警官的时候,何棠彩已经很饿了,所以她并没有过度排斥冯警官,而是抢过袋子里的蛋挞就往嘴里塞。
冯警官怜惜地看着何棠彩说:“慢慢吃,没人跟你抢,还多着呢!”
何棠彩吃饱了,她有些犹疑地看着冯警官说:“朋哥呢?他说要骑着白马来娶我的。”
冯警官回答:“朋哥不会再来了,但是一定有人会骑着白马来娶你!”
何棠彩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似乎不相信冯警官的话。冯警官看了看天色说:“好吧,应该还没关门,我带你去骑白马!”
游乐场里,冯警官和何棠彩骑着一匹雪白的旋转木马,一圈一圈转着。何棠彩开心地抱着白马的脖子,含混不清地喊:“白马,快跑啊!”
冯警官小心地抱着何棠彩,生怕她掉下来。他怜爱地抚着何棠彩随风飘舞的头发,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何棠彩,现在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一个人了!”
天色不早了,一弯新月已经挂上了天空。而冯警官的衣服下摆处,露出半副悬着的手铐,也像一弯冷月。天上一个银钩,地上半副手铐,恰似两个月亮,相映生辉,散发着冷冷的微光。
此刻的何冷风,则抱着妹妹的日记本黯然落泪,他还在自言自语:“小彩,到底是谁害了你啊?你这日记上明明写着二马,难道”说到这里,何冷风赶紧翻开日记本,仔细看了看,他突然发现,这个“二马”更像是写得有些散的“冯”字。
月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