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陈沛有什么关系?”小吕继续问。
“他是陈沛招来的员工。”常骁回答。
“陈沛招来的员工?”小吕抬起头看着常骁,“那他们之间有无亲属或朋友关系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公司的许多人都知道,实际上凭沙伟的资历,是不可能到财务部任职的,他是陈沛亲自招来的员工,也算是他的亲信。”常骁说。
“呵呵当然是一堂审讯了,咱们干预审的啊,甭管坐着还是站着,甭管处于上风还是下风,只要张嘴,就得问出东西,”齐孝石一字一句地说,“就算我没有直接证据能告倒刘松林,亲自将他绳之以法,那也得用点儿骚招儿,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不是要冤枉他,栽赃给他,而逼他二选一,做出唯一的选择。我说过,警察不是吃软饭的,拿着工资,就得给丫查个底儿掉。”
“别,师傅,我看您这个骚招儿,以后还是别用了。我们可承受不了。”那海涛摇着头说。
“呵呵,终极的招数啊,一辈子只能用一次,不会再用了,也没有机会了。”齐孝石苦笑着摇头。
“爸以后别干傻事了行吗?我们离不开你,爸”齐欢搂住了齐孝石的脖子,晶莹的泪滴掉落下来。
“行,傻丫头,有你们在,我也不会再干傻事了,”齐孝石说,“哎,这说话啊,本来是个最简单的沟通方式,压根儿就不该有什么技巧。但你看现在呢?虚的、假的,夸大的、缩小的,恶意的、善意的,个顶个儿的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满嘴的跑火车。有的人啊,拿谎言当工具,耍鸡贼、玩猫腻,总觉得自己聪明,能不劳而获。有的人呢?看着老实巴交的,实际上一肚子花花肠子,整天说着仁义道德,实际上是脏心烂肺。但我相信啊,这帮瞎话溜舌的东西,到了最后啊,都得付出代价。这人啊,一旦说了谎,就得变着法地去圆谎,到头来为了圆一个谎,就得编造更多的谎。这是个陷阱啊!哎是不是有那么一天,大家都能有个准谱,实打实地说话,就像这个城市一样,总会吹散雾霾,有个大晴天儿。”
那海涛默默地点头:“会的,师傅,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也相信,做人做事,只要怀一颗坦荡之心,就能堂堂正正、问心无愧。” “哎两个说瞎话的高手,现在倒学会自我反省了,”老赵笑着摇头,“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们都不瞎话溜舌了,那再遇到骗人的罪犯怎么办?直来直去?实话实说?哈哈,我看不能。你们这帮搞预审的,还得照着以前的路子往下走,调虎离山、引蛇出洞、旁敲侧击、欲擒故纵,斗智、斗勇、斗心,藏锋、藏智、藏势,关键时举证、看破绽突击,一上班就得琢磨人,一辈子都得累心。”
“嘿,你个老小子,什么你们这帮搞预审的你不是预审出身啊?要是没搞过预审,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哪来的啊?”齐孝石挖苦道。
“嘿,你这个老家伙,嘴怎么这么损啊?”老赵皱眉。众人大笑。
“老齐,眼看着就手术了,等挺过了这一关,你有什么打算吗?”沈政平问。
“打算?”齐孝石想了想说,“收徒弟,到警校讲课,把我这点儿老玩意儿,给传下去。”
“好,这正是我希望你做的,”沈政平说,“咱们当警察的,有时对待罪恶,就要使用非常手段,决不能姑息。对待谎言,更要学会技巧,去揭穿去消灭。老齐,你现在已经是两世为人了,面对这次手术,也决不能妥协气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是命令。”
“还命令,呵呵你还真拿自己当大铆钉了你个管纪委的干部,管不着我们这些退休的老家伙。要管也让刘权这个政治处的王八蛋来,”齐孝石笑了,一嘴的黄牙露了出来,“等着,有你们烦我的日子”
阳光倾泻下来,满地的金黄。风吹过山峦,将重重的雾霾驱散。只要有希望,有期待,就会有美好的未来。只要我们活着,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幸福快乐,就要向着选定的目标,夜以继日,坚定不移地奔跑。城市日新月异,新的建筑在旧的地址上拔地而起,一切继往开来,播种下真诚与善良,生生不息。
期待有那么一天,我们不再说谎,真诚待人,简简单单地活着,安然入梦;期待有那么一天.天空湛蓝如洗,不再为雾霾困扰,可以大口地呼吸;期待有那么一天,工作的目的不只为了生存,而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获得快乐;期待有那么一天,我们简单得如同婴儿,友善地对待彼此,真诚地与人交流;期待有那么一天,我们能尽情地爱,尽兴地生活,说想说的话,去想去的地方;期待着,期待着,只要我们有期待,就会有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