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想了想,大脑一片空白,道:“那一定是你产生的幻觉,这截古堤像座孤岛,四周还是死亡沼泽地,怎么会有人来这里生活呢?”
唐燕头皮嗖嗖发麻,双手抱肩,幽幽道:“但愿但愿那只是幻觉”
他们发现,篝火旁吃剩的烤鸡、羊腿不见了。于是,大家有的举火把,有的拿手电,在帐篷周围的草丛里搜索一番,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认为那些吃剩的烤鸡、羊腿,一定是被什么动物叼走了,而那些动物并不会对他们构成伤害。大伙一道安慰唐燕一番,便各自回到帐篷继续休息。可唐燕再也睡不着,眼前老是晃荡着刚才看到的那团黑影。记忆中,借助篝火光亮,她看到的那个影子分明就是一个人,—个十足的怪人!
夜色深沉,月亮如盘。然而,他们谁都不会料想到,安宁而诡秘的古堤上,那些在晚风中摇曳着的杂草丛里,随时都有可能冒出—个惊天秘密。
“救火啊—有帐篷着火啦——”
唐燕的喊声再次叫醒了大家,此时天色已微亮。谭苏和杨林几乎同时冲出帐篷,只见冯伯的帐篷正燃起一团旺旺的大火。杨林急忙捡起树枝掀开帐篷,发现里面没有人,才舒缓一口气,大伙儿手脚并用地灭火,几经战斗,等火完全熄灭时,那顶帐篷也已经烧得没剩几片帆布了。
天完全放亮时,他们才发现一直没有看到冯伯。他人呢?
“冯伯——老冯——”杨林扯起嗓子叫了一通。不一会儿,有个嘻嘻哈哈的声音从草丛里传出。冯伯傻笑着朝篝火这边跑过来,拿起树枝直往尚未燃尽的火堆上捣弄,几下子就将那堆柴灰拨得满天飞舞。
杨林看出了冯伯有些不对劲,忙拦住他,叫了声冯伯,问他到底怎么啦?可对方双目呆滞,瞪着杨林傻笑,还拿着带火星的树棍撮弄他的衣服。
谭苏也发现了冯伯的异样,皱起眉头:“他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时疯掉了?”
“不会吧,好端端的一条汉子怎么会突然疯掉呢?他还是我们此次行动的向导呢”杨林直摇头,显得有些惆怅,又拉住他的胳膊,“冯伯,你认识我吗?”
冯伯根本不理会他,只顾将那堆篝火灰拨得到处飘飞,嘴里还叽里咕嘟地说些什么。见他不像是故意伪装的,大家才警觉起来,神情肃然:看来他真的疯了。谭苏看着唐燕,自言白语道:“他怎么会突然疯呢?是不是昨晚他也看到了那个黑影子鬼魅?”
杨林紧蹙眉宇,语气坚毅:“他已年过半百,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无论怎么说,他也不至于被那个黑影人吓疯,是不是?”
谭苏仰起头,闭上眼睛道:“可是,事实如此!”
而唐燕分析道:“冯伯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特别诡异可怕的东西,才有可能让大脑瞬间受到强烈刺激,而导致精神失常。”
7 悬河沉船
冯伯疯疯癫癫,在荒草里蹦蹦跳跳,朝古堤另一端狂奔而去。三人追赶着,欲将他捆住,免得让他跑进沼泽地,那可就没命了。他们追了一截没追上,加上地里荆棘、藤萝阻挠,杨林和谭苏压根儿就不是他对手,而唐燕则摔倒了好几次,直呼累得要命。三人边跟着冯伯,边商量着怎样在古堤临江的一面寻找父亲尸骨船骸踪迹。然而转眼间,前面奔跑的冯伯突然不见了,大家以为他是跌倒在草丛。可又紧迫了一大截,仍不见冯伯,立即警觉起来,感到更大的危险骤然降临他们不得不拿着木棍在草丛中探路,继续向前寻找。
循着冯伯踩倒的一条草痕,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最后发现前面竟有个洞口。豁面很大,因四周生长着茂密的蒿草,显得很隐蔽。杨林走在最前面,向洞内迈下几步,发现并非简单的洞口,里面则更像—条通道。心想,冯伯是不是沿这条通道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