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判断错了,根本就不是熟人作案?是流窜作案?可是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没有证据支持流窜作案这个推测。如果真的是一伙流窜作案的犯罪分子,那这伙人反侦探的水平就太高了。
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
这天,曾永祥把何畏叫到办公室,问:“案子怎样了?”
何畏答:“毫无进展。”
曾永祥说:“这么简单的案子都摆不平,你们……这件案子先缓一下,有一件重要案子交给你,也是关于德庆堂的。”
“什么案子?”
曾永祥从抽屉里找出两张信笺,递给何畏,说:“这是局里转来的,你看看。”
这是两封信,具体说,是两封举报信。信中说,德庆堂是一座古老的建筑,距今已有两百余年,整个建筑,甚至里面的一块木板、一块砖头,都可以算是文物。可最近几年,堂屋里那些精美的雕刻,被人盗走了不少,请求政府加强保护。
关于德庆堂文物被盗的事,何畏也早有耳闻,公安局还专门开会研究过,问题是,并没引起重视,而且当做文物保护似乎并不恰当。今年,县里已把德庆堂做为文物保护单位向省里进行申报,听说已批了下来,接下来,进行保护就名正言顺了。
“德庆堂已经正式成为省重点文物保物单位,县政府准备成立一个专门的文物保护小组,具体由公安局负责。关于德庆堂一些文物被盗,局里很重视,也催得紧。根据信中举报,偷文物的是军伢子那些烂崽所为,你们去找到证据,把他们抓了,杀一儆百!”
何畏拿起这两封信,仔细看了几遍,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六
何畏从刑警队回到家里,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绞尽脑汁思索着。他不是为德庆堂文物被盗的案子烦心,想的还是那件抢劫案。他脑子乱得像一团麻,总想在这团乱麻中理出一个头绪。
何畏年龄不算大,可在刑警队已干了十年,资格有点老。他办事爱较劲,是刑警队出了名的“犟牛”。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别人都高升了,唯独他,还在原地踏步。
妻子小娟早就回了家,正在厨房里忙碌。儿子在客厅里看动画片。
蒙面人、筷子、卖猪的钱……不断地在何畏的脑子里出现。怎么就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真出了鬼?想到鬼,何畏想起了村民说德庆堂闹鬼的事。可这闹鬼和抢劫案、盗窃案有关吗?
何畏正苦思冥想,小娟来喊他吃饭。
饭桌上,小娟忽然说:“何畏,儿子你也该管管了,竟学会说谎了。”
何畏猛然一惊:“啥?你说啥?”
小娟白了他一眼,说:“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在想案子吧?告诉你,儿子今天天说了谎。”
何畏看了儿子一眼,问:“说了什么谎啊?”
十岁的儿子只顾低着头吃饭,不作声。
小娟说:“今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打家里电话,没人接听。我就想,这个时候他应该放学回家了,今天哪去了?我回家后,问他是不是放了学没回家,在外面玩。他说回家了。我问他怎么不接电话。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在厕所,听到电话铃声了,还看到电话机上的按键灯一闪一闪的。你说,他不是在说谎么?”
何畏没听明白,一愣一愣地望着小娟。
小娟说:“你还没听出来么?这种智商还做刑警!他在厕所里能看到客厅里的电话按键闪光吗?当时他还嘴硬,说厕所门开着。”
这下何畏听明白了,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说这种谎太弱智了!厕所门对着阳台,电话机在客厅里,怎么能看到客厅里的电话按键闪光呢?这么简单的事……这么简……”何畏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傻了一样,眼晴直直地盯着饭桌。
小娟说:“怎么了?”
何畏没反应。过了一会,他一拍脑门:“这么简单的事,当时怎么就忽略了呢?”
小娟白了他一眼:“神经病!”
晚上,何畏想了很多,越想越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