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的葬礼(34)

 
葬礼之后的葬礼(34)
2016-05-16 01:04:21 /故事大全

“我说,既然觉得愧对他,那只求个心安就可以了,别指望什么回报了。”梁永胜冷漠无情地说着,咬了一口三明治。

“听了你的回答,她一定很失望。”莫兰叹了口气。

“她笑笑,说只有局外人才会说这么漂亮的风凉话。”梁永胜耸耸肩,一脸无奈。

午餐后,莫兰要去电视台见一个朋友,梁永胜表示愿意送她,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他,只好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他显得郁郁寡欢,好像在生闷气。

“你是怎么啦,永胜,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她担忧地问道。

“我心情不好又不是只有这几天,自从你爸给我说过那件事后,我哪天真的开心过?”他笑了笑,“不过你放心,我自有解决坏心情的方式。”

“对啊,就是搞搞一夜情嘛。”莫兰白了他一眼。

“齐海波身材棒,精力充沛,活像一匹母马,说实话,还真让我有点吃不消。哈哈哈,我还是喜欢你这缠绵勾人的小狐狸精,那样才能体会到爱和情趣,跟她在一起我好像在义务劳动。”他说到这儿,便朗声大笑起来。

莫兰知道他只是在假装潇洒,所以既不说话,也不笑。她想,反正结婚后,你每次自己想要,都赖我勾引你,难道我穿得好好的坐在沙发上看书,也是在勾引你吗?老是叫我小狐狸精,人家听了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算了,看在我老爸把你骗惨了,今天我就先忍一回,不跟你争了。

过了一会儿,梁永胜说:“其实齐海波跟我一样,我们都是自以为很聪明的人,结果呢,爱的是A,跟B结了婚,却又跟C上了床,真够混乱的,我们也想从头到尾只跟一个人,但就是怎么都对不上号。我们才是最可怜的人。”他说到这儿,方向盘旁边的小门里传来手机铃声,他打开翻盖,把耳机塞进耳朵说起话来,这时候,莫兰忽然看见那里面闪过一道白光,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白金戒指。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啦?”他已经接完了电话。

“你干吗把戒指放在这里?”她从翻盖里拿出戒指,“是你的结婚戒指吗?”

他腾出一只手,二话没说抢过那枚戒指扔出窗外。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

她看了他一会儿,转过身去坐好,望着前方,她已经不准备再问他任何问题了。但是没多久,他自己却开口了。

“我跟高洁分居了。”他简短平淡地说。

她吃了一惊,别过头去看着他。

“她把你的照片、睡衣、留的便条,那个房间里的东西通通都烧了,干得真彻底。”

莫兰叹了口气。“可是……她这么做是对的,你们是夫妻,她是你妻子,她有这个权利,那个房间里的东西你早晚……”

她话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那是我仅存的一点记忆。我不能原谅她。”他的声音里带着气愤。

“她可能是因为恨我才这么做的,她恨我让高竞跟她绝交。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据说孕妇的情绪都非常不稳定。”说到孕妇,莫兰忽然想起一件事,“梁永胜,你没有把堕胎的事告诉高洁吧?”

“我说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她?”莫兰吓了一跳,同时为自己的名誉受损而生气,“你是不是疯了?你去跟她说这个干什么?”

“前几天吵架,我对她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怀孕,莫兰也怀过,但是因为你和我结婚了,她什么都没说,自己解决了。”他自我解嘲地笑了笑,“看来是我说错了。其实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为这件事难过。”

“你还跟谁说过?”莫兰皱着眉头问道。

“我跟高竞说过。”

“什么!”莫兰又惊又怒,“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你怎么那么大嘴巴!”

“还记得你去年跟他吵架,你们一年没来往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

“那时候我刚刚知道你堕胎的事不久,有两天没回去,高竞跑来找我,那天我们两人心情都不好,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他对我说,你别忘了我妹妹爱你,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就失控了。我说,就因为你妹妹,我什么都没有了,老婆孩子都没有了。接着我就把你的那件事跟他说了一遍,他马上就呆住了,然后打了我一顿,把我揍得鼻青脸肿。”

梁永胜苦笑了一声,“他好像气疯了,一直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跟莫兰离婚,你到底喜欢谁?为什么跳来跳去,让每个人都不好过!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后我们两个商定一起把这件事忘了,谁也别再提。他没跟你提过吗?”

莫兰根本不知道一年前,他们两人之间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他从来没提起过。”她茫然地摇摇头。

“看来你有必要跟他解释一下。”

“我会的。现在看来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我曾经怀孕还打过胎。”莫兰气呼呼地说。

她准备回去把老爸好好骂一顿,瞧他干的好事,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现在都成打过胎的女人了。她想到这两个猪头男人知道了这惊天秘密,竟然都不来求证,还自以为大度地吞在肚子里,她就越想越生气。

车行了几分钟后,梁永胜问:“你们最近怎么样?”

“高竞忙着搬家。”她没好气地说。

“搬家?你们要结婚了?”他好像被吓了一跳。

莫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你的高洁说,房子是高竞的母亲留给她一个人的,还有遗嘱可以作证,所以高竞就只好搬走了。他们今天下午就去房地产交易中心办理手续,要把高竞的名字划掉,改成高洁一个人的。”

瞬间,梁永胜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她最近神经不正常。”他闷声道。

“高竞现在租了一间房子,这两天就搬。”莫兰说到这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要赶她走,否则她为什么急不可待要抢那房子?”

梁永胜板着脸摇了摇头:“我这两天没跟她说过话,没想到她越闹越厉害了。这事你应该早告诉我,高竞也搬得太急了,应该等我把遗嘱的事搞清楚再说。”

“不用了。就算高洁纯粹在瞎掰,高竞也还是会让她的,只要她开了这个口,高竞是不会跟她抢的,你那百分百女人就是吃定他哥哥会让她才这么说的。其实我对那遗嘱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我也不准备管这事了,这是高竞的决定,我尊重他。”莫兰说。

“没想到她会跟高竞要房子,我真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我想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可能一开始只是想引起高竞的注意,但后来却弄巧成拙。现在她自己一定也很后悔。”

哼,是不是真的要房子,只要看她今天有没有去交易中心更名就知道了。莫兰心道。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尽管她现在非常讨厌高竞这个自私自利的妹妹,但她也不想为了这个小人,自己也加入小人的行列。另外,她希望高洁能太太平平地过日子,好让高竞省省心。于是她说:“为了她能尽快恢复正常,你回去后就对她好点吧,别跟她分居了,毕竟她也是你孩子的母亲,你对她好,她就会对所有人都好,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她努力用欢快鼓励的口吻对他说。

但是他却套用了一句齐海波的话回应她

“只有局外人才会说这么漂亮的风凉话。”他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可莫兰从这笑声中只听到深深的悲哀和无奈。

23、自恋的男演员

宋恩的实际年龄是46岁,但他保养得好,看上去顶多只有三十几岁,皮肤光滑,鼻子高挺,一头挑染的黄发,只有紧身T恤下面微微露出的小肚子才稍稍泄露了年龄的秘密。高竞平时很少接触演艺界人士,所以初次见面,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这人,随后他马上判断出,这个打扮有几分花哨,说话有几分轻浮的男人,可能是个意志薄弱的好色之徒,因为他有络腮胡子,鬓角很长,而且小动作不断。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样的人通常性欲旺盛,自控能力差,且遇事又容易紧张。

他们是在宋恩的寓所见的面。宋恩带着他的招牌微笑把他引进门后,便消失在走廊里。高竞趁机浏览了一下房间的布置,客厅墙上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宋恩本人的大幅黑白照片,照片中的他衬衫敞开,袒露发达的胸肌,侧着头,表情很酷,像是在拍衬衣广告。接着,高竞发现在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能找到宋恩的照片,而且几乎张张他都袒露胸肌,有一张很明显还是裸照,只是关键部位用东西挡住了,表情异常骚包,高竞又得出了一个结论,宋恩以自己的身材为傲,年华老去对他来说一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不一会儿,宋恩从里间出来,身后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藕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她手里拎了双高跟鞋,满脸不高兴和失望,路过高竞时狠狠盯了他一眼。她把高跟鞋砰的一声丢在地上,赤脚伸了进去。

“我先走了,宋老师。”她冷淡地说,回头又看了高竞一眼,忽然朝他露齿一笑。高竞发现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了。

“好的,小青,我们再联系。”宋恩很殷勤地替她开了门。

女人没回答,拎上手袋,撩了撩头发便走了出去。

关上门后,宋恩笑着搓了搓手,解释道:“我们正在讨论剧本,下周就要开拍了。”

“她叫什么?”高竞问道。

“袁青。”宋恩微笑起来,“你可能对她有点印象,前不久她拍了一部跟警察有关的电视剧,剧组让她上你们警察局下过生活。她在那里呆过两天,她还有个朋友在你们那里工作。”

经宋恩这么一说,高竞马上想起来了,前几天,他看见这个袁青跟张小桃一起坐在饭厅里说说笑笑。当时,袁青还曾跟他前后脚打过饭,当时她也是这么朝他笑过一笑。

“她多大了?”高竞问道。

“2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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