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片咖啡馆(2)

 
烂片咖啡馆(2)
2016-12-16 17:10:25 /故事大全

  “啊!快停车!停车!”琴弦尖叫,“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陌生地方来了!”她脱下高跟鞋,就往王落雁头上敲去。

  王落雁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叼住高跟鞋,模仿者周杰伦的口气说:“唉哟,不错哟,还是香奈儿名牌,可惜是山寨的。”

  “你,你……”琴弦觉得眼前的司机是变态狂魔。

  “哈哈!逗你的啦!”王落雁一拐弯,车子已经到了大街,“这条小路比较快。”

  “吓死我了,”琴弦摸着胸口,“你真是恐怖片看多了,好会演。”

  “是吗?我其实很想当演员。”王落雁打着方向盘,“那家咖啡厅在哪里呢,真难找。”

  “是啊,口岸不好,不过口碑好。”琴弦心里还是蛮佩服乐谱的,把一家小咖啡馆弄得风生水起。

  他们朝城市的边缘开去,七拐八弯后,到了传说中的乐谱咖啡馆。这地方原来是一个老旧的织布厂,现在很流行,叫什么LOFT的。

  琴弦与王落雁下了车。

  

  今晚上映的烂片《魔书》吸引了无数粉丝。《魔书》是本好书,大家都有目共睹,问题是电影《魔书》真是拍得太烂了,烂到家了。楼上不时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和嘲笑声,两个合起来有点可乐加冰的味道。

  琴弦撩开门口的风铃,乐谱正满头大汗地在调制咖啡,新来的小妹,昵称“奶茶”的长头发女孩正细心地拿着纸巾,给乐谱擦汗。这本来属无心之举,可是在琴弦眼里,这动作却透着十分的亲密无间。

  “诶,你来了!”乐谱正要叫琴弦也帮忙招呼客人,却发现琴弦的身边站着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这位是……”乐谱的心凉了几分。

  “是我朋友……”琴弦含糊地说,乐谱见王落雁一身名牌,气质不俗,又是开车来的,心想十有八九是电视台的领导了。难怪琴弦这么久都不来见自己,原来心里有了别人。社会如此现实,乐谱完全可以理解有些女生为了冬天能洗一个热水澡,当了二奶。城市中的空置房如此多,总是有存在的原因。

  乐谱有点尴尬,而琴弦心中也想,没想到我们几周不见,你不但把咖啡馆弄得风生水起,也这么快就换了新欢。唉,男人真是喜新厌旧。

  “哎呀,本周烂片啊,《魔书》真够烂啊!”老常客青菜头也晃悠着上了二楼放映室。活泼的流氓兔握着一包爆米花早就给他抢好了座位了。老宅男青菜头居然和嫩草流氓兔好上了,多亏了乐谱咖啡烂片俱乐部。

  乐谱给琴弦和王落雁安排了拐角的两个雅座,还请了两杯咖啡“来生缘”,用的是奶茶,花生,桂圆。也许乐谱和琴弦真要来生再续约了。

  

  电影在上映。

  不时传出尖叫和呻吟声。

  “靠!又是辫子女孩,整天在樱树林里吓唬人!”青菜头说,“真是烂片啊!”

  “知道为什么樱花这么灿烂吗?”流氓兔问,“知道哪些被害者的头颅到哪里去了吗?”

  “为什么?”琴弦很好奇。

  “哈哈,因为那些头颅被埋在樱树下了嘛。”王落雁一语点破,“所以花儿才开得比血还要鲜艳。”

  “还有这么多血浆,导演真浪费颜料。”

  “女主角死活要呆在学校里过夜,难道就没亲戚朋友借住下吗?”流氓兔说,“大不了睡宾馆啊!”

  “别吵别吵,最恐怖的来了。”王落雁道。

  果然,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

  凶手举起了斧头,把受害人的胸脯肉精细地切成了比书还要薄的一片肉,然后放在了冰柜里,而冰柜里有着许多以前被切的肉片,这一片片薄肉组成了一本魔鬼之书。而在书的旁边,是一大桶的黑色血浆,如同黑咖啡。

  就在凶手点开煤气灶,要享受血肉大餐的时刻,神奇的侦探冲了进来,俩人在狭小的房间里激烈打滚着,撞翻了冰柜,那本肉片魔书也跌落地上,一片又一片。

  “去死吧!”侦探奋力一拳挥出——

  

  “啪嗒!”一片漆黑。

  全场鬼哭狼嚎,女生的尖叫更可以震碎玻璃。太可怕了!

  一片窒息。以为是电影黑屏。可是等了半晌才发现,周围也是一片漆黑。

  “停电了。”乐谱拿着打火机上楼,“可能是用电太厉害。”

  “这片子是很烂,可是原著太经典了。”青菜头说。

“哈哈哈,换了冯小刚来导,不定是一部经典好片啊!“乐谱符附和道。

  “散了散了……”其他人开始撤退。

  细心的奶茶早已经点了蜡烛,一边疏导,一边招呼客人离开。

  琴弦看着乐谱和奶茶配合默契,心里酸酸的。王落雁的手搭在了琴弦的肩膀上:“怎么了?你在发抖。”

  “我,我有点冷。”王落雁于是把外套脱下,给琴弦披上。

  乐谱看在眼里,确信琴弦属于别的男人无疑了。

  

  不一会,咖啡厅里人去楼空。

  连琴弦也坐上了王落雁的车,乐谱落寞地望着他们离开。

  乐谱正准备打烊,却发现店里还有俩人,流氓兔和青菜头。

  “你们不走?”奶茶问。

  “不走呢。”流氓兔玩弄着烛火道,“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是啊,我要陪她一起度过。”青菜头说,“她是灯芯,我是灯罩。”

  “呵呵,”乐谱加了一根蜡烛给他们,“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谢谢老板。”流氓兔道。

  “咦,这是什么?”正在打扫卫生的奶茶在角落里发现了什么。

  乐谱接过了奶茶递过来的东西,顿时大惊。那是一本书,书中满是鬼画符的文字,不,那不是文字,更像是凌乱的五线谱,不,也不是乐谱,那是魔鬼的咒语!

  “天!”乐谱流着汗惊呼,“传说中的魔书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店里?”

  “老板,你好会演啊,想吓唬我们吗?我的生日可希望平平安安的。”流氓兔打了个哈欠。

  “要不然我们赶紧出去吧。”青菜头建议。

  俩人走到门口,去拉铁门,噼里啪啦,拉了好几下,门却打不开。

  “这门坏了?”青菜头问。

  “不可能啊!”乐谱上前去,使出吃奶的力气,铁门还是纹丝不动,“完了,门好像被外面的人反锁了。”

  “怎么搞的?”奶茶一脸惊慌,“我今晚还怎么回家啊。”

  “别怕,你可以睡在楼上阁楼。”乐谱安慰道,“要不我打电话叫警察来。”

  “我已经在打了。”青菜头拿着手机,可是没有任何信号,“怎么打不通?”

  乐谱也用座机打,也依然没信号。

  “难,难道世上真的有魔书?”青菜头无比恐慌。

  “我,我尿急……”流氓兔有状况,“你,你陪我上厕所。”

  “还好只停电,没停水。”乐谱借了蜡烛给青菜头。

  青菜头用手护着蜡烛陪流氓兔上厕所,刚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流氓兔就傻了。马桶上坐着一个女人,裸着上身,肚子已经被打开了。她的身上被人用蜡烛烧了两个字,“魔鬼”。

  “啊——”流氓兔尖叫着。

  乐谱闻声而来,当看到马桶上的女尸时他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厕所里如何多出了一具女尸?

  乐谱报警,依然没有信号!奶茶尖叫起来,咖啡馆周围人烟稀少,而且大家都知道乐谱的咖啡馆经常放烂片,尖叫连连,所以也见怪不怪了。

  那边青菜头找了个洗脚盆,给流氓兔解决了问题。

  “我想出去啊!”流氓兔无助地喊。

  “要是被人泼汽油就完蛋了。”青菜头喊。

  “不,这不是人干的,是鬼,是鬼啊!”奶茶抓狂,“我们经常放鬼片,肯定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砰砰砰!”突然门外一阵猛烈撞击的声音,有无数个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用低沉而恐怖的嗓音囔囔着,“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乐谱胆战心惊地从门锁里看了一下,这一眼让他吓破了胆。门外是几十个披面散发,面容扭曲的怪人,宛如僵尸一般,僵硬麻木地敲着铁门。

  “怎么办怎么办!”流氓兔欲哭无泪,“我可不想明年就没有生日了!”

  “他,他们是来抢魔书的!”青菜头看多了电影,知道这些俗套的桥段,“肯定是老板得罪了人,他们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在那本书上下了咒语,或者是下了蛊,引一些不干净的脏东西来破坏……”

  “那,那该怎么办?”奶茶柔弱问。

  “把魔书丢出去!”青菜头说。

  乐谱四处找门缝,“书太大了,没办法丢出去!”他把书用力从缝隙里挤,书不够薄,弄得皱巴巴的,像老人的死皮一样。

  “要不干脆烧了?”流氓兔出主意。

  “你敢不敢烧?”青菜头问。

  “干嘛不敢?”乐谱取过了蜡烛,“只要烧掉魔书,能保护我们的生命,我就烧!”

  “那你就烧啊!”青菜头说。

  “不,不要啊,烧了的话,那些僵尸还是要搜集全魔书的灰烬才肯离开的……”奶茶捂着眼睛,“烂片里都是这么演的……”

  可是太迟了,乐谱已经捧起了魔书,悬在蜡烛上方烧了起来。那书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一遇火就燃,乐谱没想到火势这么猛,慌忙把火书扔到了墙角,谁知道墙角那一片的装修材料是塑料片,顿时蔓延起来,在墙上烧出了一个大窟窿。

  外面的那群怪人看到墙上的窟窿,早就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

  乐谱吓坏了,一边用灭火器喷出无数白沫,一边用灭火器敲打怪人的头,好几个缩了回去。奶茶,青菜头,流氓兔也都是抡起了椅子,参与进打斗。

  怪人入侵啦!

  第一波进攻被乐谱他们挫败。

  乐谱慌忙叫了其他三人,一起把吧台推了过去,抵挡住了那个漏洞。

  “好,好像有点不对劲……”流氓兔说。

  “怎么不对劲了?”乐谱问。

  “刚才好像钻进来八个,可吓跑的是七个。”流氓兔说。

  “你,你后面有人!”奶茶尖叫。

  “不是人,是鬼!”乐谱随手拿起一个咖啡杯就砸了过去。

  可是并没有砸中那个硕大的黑影,那猛然出现的怪物反而跳了起来,一口咬住了青菜头的脖子。

  淋漓的血满地都是,青菜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倒了下去。

  “去死吧!”流氓兔抓起蜡烛台,刺进了怪人的肚子,怪人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

  “我的蜡烛台是银制的!”乐谱庆幸,“还好当初没小气,没听琴弦的主意用铜的。”

  一想起琴弦,乐谱就心疼,唉,那么好的女孩子终究还是跟了别的男人。不过,如果真的跟了有钱人,她还算是好女孩子吗?乐谱相信自己还是爱着她的,幸好她现在不在这里。可是乐谱又多么希望琴弦在这里,能和他生死与共。

  琴弦现在在哪里?

  

  琴弦在王落雁的车上。

  车子在公路上飞奔,像一具飞速移动的棺材。

  王落雁深情严肃,一脸煞白,好像刚死而复生一样。

  突然,轰的一声,车子好像撞上了什么。

  “怎么了?”琴弦问。

  “好像撞到人了。”王落雁说。

  “不会吧,我怎么没看到前面有人?”琴弦说。

  话音未落,一个人从王落雁的前轮下缓慢地站了起来,他披头散发,一脸惨白。

  “啊!”琴弦恐惧地喊,“他为什么要找我们?”

  “他不是找你,而是找我呀。”王落雁坏坏地笑,“你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念一念。”

  “雁,落,王,阎罗王!”琴弦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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