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使我关注起这个案件,于是在第二天的报纸上,我了解到了警方在火车上调查后遇到的困惑。
那几名刑警和法医上车后,乘警立刻向他们说了自己的调查。
“我接到报告后立刻就去硬座车厢进行了查看,每节车厢的人都不多,到号车厢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但过道中央放着的三样物品立刻就映入了我的眼帘。那是一只被割下来的带血的人耳,一把染血的折叠式匕首以及一张冷漠的面具!三样东西放得非常的讲究,耳朵所在位置的周围被染红了一小块,而匕首就放在血块之中,刀锋正对着那只耳朵被割下的伤口。面具则放在二者的后面,面部正对着车厢的门,两眼空洞洞的显得尤其阴冷。我当时就愣了,立刻叫列车员帮忙对这里进行了简单的保护措施,其它就没有进行更多的调查了,打算等到站你们上来以后再说。”
众人点点头,开始了调查。尸体肯定在火车上,这么久也没有被人发现引起骚动,一定是因为凶手匿藏了起来。但他为什么要在号车厢留下那些东西呢?
然而,经过一番搜查却丝毫没有看到尸体的影子。
“队长,有些不对呀,再怎么匿藏,尸体也应该是很明显的东西吧?”
“是有些不对,据目击者说,凶手是在一节硬座车厢里杀的人。尽管火车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是凶手要匿藏尸体的话也不可能带着尸体到处跑吧?尸体消失了?”
对于队长的那最后一句话没有人接得上口,消失?在这个密闭的火车内一具尸体又能消失到哪里去?可是,他们又确实没有在火车上找到尸体……别说硬座车厢了,连卧铺和行李厢都找过,但硬是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看到。
“难道是分尸?”有人提出了意见,“或者是把尸体装进了足以容下一个人的大行李箱中?”
“嗯,前者不太可能,后者就不无可能了。”队长点点头,“以搜查非法品为由对乘客进行检查,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发生的事,以免引起太大骚动。”
几个人点点头,按照吩咐展开了又一次搜查,可是他们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事实让每个人惊讶的同时也都有点沮丧。
队长也懵了:“怎么可能?!尸体消失了?!”
看到这里我不禁也感到很是诧异,在那列呈密室状态的火车内,凶手居然能让一具尸体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尸体的再现
尽管警方到最后也没有找到尸体,但一切事实都已证明在这列火车上确实发生了一宗谋杀案,并且凶手就是火车上的某个人。因此在接下来的调查中,警方侦讯了每一个人,但由于案件过于离奇,终于是一无所获。连尸体都没有发现,警方又能怎么办呢?最多也只是弄清火车上每个人的身份以及旅行目的并记录下来罢了。要是碰上行为不自然的人当然是最好,不过从这宗案件前前后后的经过来看,恐怕也是难以遇到了。
在这一天的晚报上,我读到了这件尸体消失案的进一步发展。
月日也就是今天早晨,甲地边郊的一名农夫在田地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大惊之下,他立刻报告了警方。
警方赶到现场后,发现女尸的左耳被人完整地割去,而其死亡时间在昨日下午点至点之间。这与昨日次普快列车上发生的女尸神秘消失案的情况及时间相吻合,发现尸体的地点也与那列火车的行程相符,因此在场的刑警立刻就通知了负责那宗案件的刑警队。在经过一番核查以后,警方最后确认了这具女尸就是火车上消失的那具。这是因为死者穿着以及当时在火车上发现的人耳与这具女尸完全相符。
这样的情况使所有的刑警都愣住了,除了左耳的丢失,女尸称得上是完整无缺,这样一具尸体,为什么昨天在火车上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呢?!
我吃了一惊,尸体再现?!之前我还以为它会就这么消失下去呢。在我的观念里,杀人犯总是要竭力隐藏自己的犯罪的,这个寄信给我的家伙或许出于哗众取宠的虚荣心而玩了这么个把戏。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最后的结果是让尸体消失了,这仍然符合罪犯隐藏自己的犯罪的心理。可是现在尸体的再现,却真的是不可理喻的了。难道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神通广大?只是想告诉人们,我无所不能,就算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我耸耸肩,罪犯的心理我怎么可能完全了解,反正这些计划犯罪的人一定都是疯狂的不可理喻的人,否则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但这次的犯罪确实让人惊讶,尸体竟可以像这样从密闭的火车内消失又再现?!
突然想起一个叫轩辕狂的人来,这种事情,他应该是最喜欢了吧。我抓抓后脑勺,终于决定再去警局一趟。虽然麻烦,但这件案子,似乎真的引起我的兴趣了。
.死者的丈夫
我曾经帮助警局的陈队长抓到过罪犯,向他打听打听有关这宗案件的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小子这么怕麻烦居然也会问这种事情?怎么,还嫌自己掺和得不够?”一听我问起,陈队长劈头就说,其嘴角的笑意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哪里哪里,是因为这个罪犯太过猖狂,把我耍弄了一番,我只是想回敬他一下啦。”
“你倒是记仇啊,要问什么,倒是说说。”
“当然是详细的调查资料啦,”我赶紧说道,“死者姓谁名啥之类的。”
“你在明天的报纸上就可以看到了。”
“谁知道那些报纸会不会鬼扯一通哦。”
“拿你没办法,好吧,我就给你说说。”我立刻裂开了嘴,而陈队正正身子后,才继续说道,“那名农夫在田地里发现的那具女尸绝对就是火车上消失的那具尸体。而进一步的检验,我们还发现这具尸体曾经被深埋于土中!”
“等等,农夫发现尸体的具体位置是哪里?我只知道是在次普快列车的行程内?”
“是的,根据你看到凶杀的时间,那个地方实际上是在次特快列车超车后约十分钟内普快列车所经过的地方。”
我点着头,看来凶手的计算相当精准。
陈队看了看我,又接着说道:“尸体曾经被掩埋过,但掩埋的地点并不在那附近,我们仔细搜查过,那里没有任何掩埋尸体所留下的痕迹。具体位置在哪里,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消息。但是凶手把尸体埋在土里应该是想让它在那段时间内保证不被人发现,没有埋在这附近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至于凶手最后弃尸于此,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用意了。”
“我想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应该只是想制造一种谋杀发生以后尸体就被抛下了火车的假象,或者毋庸说是奇像。因为且不论火车是不是密闭的,他想要把尸体完整地从行使中的火车上抛下来,首先就是非常困难的。”
“话虽这么说,我们也无法否定这一点,不管有多难,它还是可能的。”陈队皱着眉。
“现在有嫌疑目标吗?”
“岂止嫌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凶手,只是案件过于不可解释,我们又无凭无据……”
“哦?目标这么明显?”我越发对那个罪犯感到不可思议了。
“是的,死者叫周珏,刚才我说的嫌疑犯是她的丈夫——王盛。”
“原来如此,丈夫杀死妻子?为了什么?情杀?”
“也许是个标准的情杀。”陈队有些戏谑地说,“这个王盛,审问他的时候就显得毫不在乎,而且还坦然地说希望妻子死掉,这样子自己就可以和情人结婚了。”
“或许这只是因为他性格如此呢?有些人就是觉得自己君子坦荡荡,身正不怕影斜。”
“君子?太可笑了,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他会不会是君子了。他根本是觉得我们拿他毫无办法才这样嚣张的。他全身整一股邪气,好像很享受于自己所做的事一样,依我看他一定是心理变态。后来我们又问他的不在场证据,他居然耻笑着说我们笨,说他自己当时就在次普快列车上,离开的时候还做过登记。”
“哈,当时你们的表情一定相当有趣吧?”
“别说笑了,他是真的把我们惹火了。”
“那后来呢?”
“我们自然是严厉地对他进行警告,最后以涉嫌的名义拘留了他。”
“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人呀,我看说他是为了情妇杀妻倒不如说他是借这个理由发泄自己的杀人欲望。”
“不管是什么,我们现在的情况是拿他完全没有无办法。好了,小子,就这些,没有更多的情况可以给你说了。”
.停尸的房间
“那陈队,带我去看看尸体吧。”我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
“尸体?那哪里是想看就看得到的,更何况案子又不是我负责。”
“哈哈,陈队,你忘了?我可是这件案子的目击证人,可以以让我确认尸体为由带我去看看嘛。”
“这……好吧,我去说说。”陈队稍微犹豫了一下,总算是点了头。
尸体其实也没啥好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提出了这个要求,大概是因为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当侦探了吧。而侦探查案的时候,再怎么样也得看一眼死者的尸体吧。
在这件案子的负责人张队长的陪同下我走进停尸房,默默地走到了放在床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前。尽管我从前看过不少恐怖片,此时此刻却也难免紧张。
“厄,我说,她不会突然跳起来吧?”也许是为了缓和自己紧张的情绪,我开玩笑道。
“说什么呢,”站在我对面的医生正经地说道,“不过我在这里几十年了,倒还真的是希望遇到一回。”
我咧嘴笑了笑,默默地看着医生把白布掀开。
被掐死的人的尸体本来应该相当的可怕,但眼前的尸体却已经被处理过,并没有像我想象中的那么吓人。女尸闭着双眼,已看不出死前的痛苦表情,甚至连生前的美貌此时也可窥见一二。而紧接着引起我注意的是那对耳朵,面对着我的是还留在死者脑袋上的右耳,那一边则是左耳被割去后留下的伤口。
我眉头一紧,察觉到一丝异样,难道说……
我开始在脑中回放案件的整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随之越来越清晰。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以那个为轴心在转动啊!
我突然觉得罪犯很傻,整个计划那么周密,所依靠的轴却那么简单。依我看就算他什么线索也没留下,案件被人侦破也是早晚的事。
“……她丈夫是做什么的?”我突然发问。
“嗯?”身旁的张队长顿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魔术师,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敷衍道。
魔术师,原来如此,他完全就把犯罪当作魔术表演了。呵呵,岂不知现实是不同于舞台艺术的。
“那队长,我们可以出去了吧?这里阴森森的……”
“怎么,不说两句?结果你就是来欣赏尸体的?”
“我本来就是来看尸体的,”我微笑道,“出去吧,出去再说。”
.魔术的秘密
善于察言观色是一个优秀警察的基本能力,我的变化,自然是没有逃过张队长的眼睛。因此从停尸房出来,他便把我带到了办公室里,问道:
“说吧,你想到了什么?”
“放心队长,我会详细给你说的。”我坐在椅子上,微笑着。
“小子,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耗,有什么就快说,你说的还不一定对我有帮助呢。”
“一定有帮助的,”我自信道,“实际上,我已经帮你把这件案子解决了。”
“你说啥?”我这话来得突然,他显然有些始料未及,“你把案子解决了?”
“那是,其实罪犯相当的蠢。”
“哦?说说看。”
“没问题,”我把背向椅子上一靠,说道,“你知道轩辕狂吧?之前我还在想,要是这案子的罪犯找上的是他,一定会令他相当的高兴。不过现在看来,他该是会觉得相当的无趣吧,呵呵。如果把这件案子的罪犯也就是死者的丈夫——王盛,拿来和轩辕狂以前所遇到过的罪犯相比的话,他实在只能算是个跳梁小丑。”
“好了好了,这案子和轩辕狂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是说正题吧。凶手是王盛的事比较明显,问题是消失之谜,还有就是证据,要有证据才能指控他!”张队长有些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