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跑几步,我忽然重心不稳,脚下步子拌蒜起来,一看,新穿的耐克鞋居然脱胶掉底了,我看见边缘处还有被人用刀片划过的痕迹。
一辆集装箱卡车朝我呼啸而来,喇叭声已是震耳欲聋,橡皮轮胎与地面摩擦出黑黑的橡胶粒。
我正被谋杀。
为什么父亲刚才会问我有没有体育课?他只是想确认这条大马路会成为我的葬身之地,因为这条马路在放学时间格外繁忙,如果不加紧脚步跑两步的话,是无论如何过不去的。
也许,父亲口袋里那份保单的投保人,是我。
我意识中,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我在课桌椅上甩玩着双脚,随着心跳摆动它们,把阳光中的微粒赶来赶去,没有一丝烦恼,恬静地就像极乐世界。
而那个我,根本不像是拥有这样一个家庭的孩子。
至少,在那一刻,是这样的。
能够在正确的地点,做正确的事,才是无尚的欢乐。
完
如果小说是要告诉读者一件事情,那么推理小说就是要让读者弄明白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