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九个孩子不见了

 
那天 九个孩子不见了
2016-12-16 17:13:02 /故事大全
在一个晴朗的冬日午后,克莱顿镇的九名孩子连同他们的校车司机都失踪了。这些孩子每天都要乘校车前往湖景镇的地区学校,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克莱顿镇上那些心烦意乱的人在事件发生后都这么猜想,一时想不通的也觉得这种说法有道理。

  当然,九个孩子、一个大人、一辆车特别是校车的失踪跟什么外太空、超自然的现象没什么关系,这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杰作”。人们又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解释,那些孩子的父母备受煎熬,克莱顿镇的居民惶惑不安,他们的脑子里总在想这是不是跟什么巫术有关。

  

  克莱顿镇是一个快速发展的采石场镇,它距湖景镇有七英里。湖景镇则比克莱顿镇要大,并且拥有长期的发展规划,最近还新建立了一所学校。两镇的教育委员会决定将住在克莱顿镇东头的九名儿童送到湖景镇的学校念书,因为那里空间够大,教学人员够多,这仅仅是一种权宜之计。

  由于只有九个孩子,他们没有派48座的大校车去接,只买了辆九座旅行车,然后给这辆车重新喷漆,打上了学校的标志。他们还聘请东克莱顿汽修厂的机械师杰里·马霍尼为校车司机,每天接送这些孩子两趟。

  杰里·马霍尼深受人们喜爱和尊重。他在武装部队服役时曾任空军的机械师,对机械引擎很在行。他和伊丽莎白·迪菱凌订了婚。迪菱在克莱顿银行工作,这份工作是许多克莱顿人的心仪之选。他们都是好人,负责任的人。

  

  九个小孩、一个大人加上一辆校车失踪在一条两英里长的路上,但在这条路上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因为那条路被称为环山公路,不靠山的一边是沿湖修建,全程两英里有粗铁丝和护栏保护,中间没有一处缺口。

  这条路靠山的一边开始一段是平地,后面就突然变成了数千英亩的山区林地,那里森林茂密,除了几段废弃的道路外,连拖拉机也很难在里面通行。沿着那条废弃的路往前走就是一处荒废的采石场,人们要是从这条路上面走过去,也会弄倒一些矮灌木和碎树苗,留下痕迹。

  环山公路在湖景镇的出口处是老杰克·纽金特开的加油站。失踪事件发生的那天下午,杰里·马霍尼开着车,满车的孩子在车里嬉戏打闹,杰里还停下车给老人捎了封邮局的特快,这样省得让邮局的人专门跑一趟。杰里和老杰克互相问好,老人签收了他的信——原来是他在芝加哥的儿子向他借50块钱。之后杰里开车载着他和孩子们上了环山公路。

  环山公路在克莱顿镇的出口处是乔·戈曼开的餐馆。杰里车上有个叫彼得·戈曼的孩子,是餐馆老板的的儿子,这个餐馆是杰里出环山公路后的第一站。

  下午4点半了,乔·戈曼意识到校车晚点将近45分钟,他很担心,于是打电话给湖景镇的学校,接电话的是校长布姆菲尔德小姐。她告诉戈曼,“校车是按时走的,可能在路上出了什么状况,或者是爆胎了。”

  这是布姆菲尔德小姐接了的第一个电话,之后的半个小时内又有六个电话打过来,都是询问校车的事情。坐校车的这九个孩子来自七个不同的家庭。

  乔·戈曼第一个认真地行动起来。他给加油站老板杰克·纽金特打电话询问校车的事情,老杰克告诉他,校车跟往常一样已经从他加油站前通过,所以他们可能是在环山公路上出了什么事。乔开着他的吉普车,沿着环山公路朝着湖景镇方向开去,直到加油站这头,都没有看到校车经过,也没有看到对面有车过来。

  

  杰克·纽金特是个精明的人,神智清明,平时不喝酒。你听到他说,他看到校车开过来并且给他送信,同时他还看到校车驶上了环山公路,这时你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乔边听脸上边冒冷汗,这条路有可能会结冰,而且他还注意到路上没有撒沙,万一校车打滑冲出了护栏……

  他用杰克的电话给克莱顿镇上的迪克勒打了个电话。迪克勒的两个孩子多萝西和唐纳德也在杰里的车上,他们在乔家餐馆的下一站下车。因为孩子都没有回来,迪克勒一家很是担心。

  乔未作任何猜测,但他很害怕。他向湖景镇警察所报警:孩子们乘坐的校车失踪了。警察所并没有把事情看得很严重,表示会派个人去。

  乔开车返回克莱顿镇,心里忐忑不安。他开得很慢,仔细查看每根护栏,但没发现一个缺口或是被车撞倒的标牌。护栏没有任何损坏,说明校车不可能冲过护栏掉入湖里。

  乔·戈曼把车开出沿湖公路克莱顿镇出口,接着把车停到了他的餐馆门口,这时他感觉好多了,但还是感到头晕目眩。五分钟后,州警察特尔斯基开着车从湖景镇那头一路呼啸过来,并拦下了他的车。

  “怎么回事?”他问乔。

  乔想点根点烟,但双手抖得厉害,根本就没点成。特尔斯基将点燃的打火机递过去,乔深深地吸了口烟。

  “你想想看,”他说,“校车都是在固定的时间通过环山公路。”他告诉特尔斯基,杰里在纽金特的加油站停了一下,“校车就再也没有从克莱顿出口处出来了。”

  特尔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这湖,”他说。

  乔摇了摇头。“我——我刚才也是这样想的。我刚刚比你先一步过来,我在护栏上没看到一个缺口,连摩擦的痕迹也没有,路上也没有倒下的招牌。校车没有掉到湖里,我以性命担保。

  “那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吗?”特尔斯基问。“它也不可能开到山上去吧。”

  “我知道不可能,”乔说到。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这可不是开玩笑,”特尔斯基说。

  “玩笑?我觉得这绝对不是玩笑,迪克勒一家也这么想的。我刚跟他们通过电话。”

  “也许,孩子们获准去看一部什么特别的电影之类,”特尔斯基说。

  “却没有通知家长?无论如何布姆菲尔德小姐都应该会告诉我的。我刚才还跟她通过话。要知道,特尔斯基,校车驶入盘山公路,然后再也没有开出来。校车现在不在盘山公路了,而且也没掉到湖里。”

  

  特尔斯基沉默了片刻,然后他按合乎情理的方式进行推论,说道,“它是没有从这头出来,我们等下还要重新检查护栏。好吧,现在就认为你是对的,它没有滑到湖里,它也不可能开上山,那到底去了哪里呢?”

  “我快疯了!”乔说道。"

  “我们只有一个答案:校车根本就没有开进环山公路。”

  乔·戈尔曼点点头说道:“有道理!但是,杰克·金特为什么为什么要撒谎呢?杰里现在都迟到一小时四十五分钟了,如果他没走环山公路,那么他现在在哪儿?他能去哪儿?要是一切正常的话,他怎么到现在都没来个电话?”

  

  一辆汽车停了下来。一名男子下车后朝他们跑了过来。他是卡尔·迪克勒,两个失踪孩子的父亲。“哦!谢天谢地!你们都在这儿。特尔斯基,发生了什么事?”

  “很荒谬的事!”特尔斯基说。“我们还没搞清楚,校车根本就没从环山公路走。”

  “是从环山公路走的!”卡尔·迪克勒说。

  “它没有从克莱顿这头出来,”乔·戈曼说。“我一直都朝那边望着,等着我家彼得。”

  “但校车确实从环山公路走的!”迪克勒说。“我在去湖景镇的路上还亲眼见过他们,距杰克·纽金特的加油站大概半英里的样子。我看到了他们,还向我的两个孩子挥了挥手呢!”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

  “校车再也没从这头出来,”乔·戈曼哽咽道。

  迪克勒没站稳,幸好一手抓住了一下警察。“这个湖!”他小声说。

  但他们是没掉进湖里。后来证明乔·戈曼的调查结果是正确的:沿湖公路旁没有断铁丝,没有被撞弯的标牌,甚至连擦痕也没有。

  

  差不多快天黑时候才开始搜寻,参与搜寻的有:警察所警员、失踪孩子的家长、镇行政委员会委员、镇司法长官、25-30名志愿者代表、失踪儿童学校里的100多个同学。校车不可能滑到湖里,不仅因为护栏都很完整,而且湖面上结了差不多一英寸厚的冰,环山公路旁两英里长的湖面上都很光滑一个窟窿都没有。

搜寻的人们涌入道路另一边的树林中。尽管大家一直都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这条路之所以被称为“环山公路”,是因为这条路是沿着山的一边挖出来的。道路沿山的一边有一条七英尺高的碎石堤,还有一条废弃了的老路一直通往采石场。大家走了十码之后就发现,没有车从这边走过,根本就不可能。

  大家打了数百个电话给周围的村镇,结果没人说看见过校车也没有看到孩子们和杰里·马霍尼。大家必须去面对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校车开上了环山公路但没有开出来,没有滑到湖里,也没有开到山上——就这样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个人都十分关心和同情迪克勒、乔·戈曼、威廉姆斯、川特、依斯哈姆斯、诺顿、詹宁斯他们几家,没有人去关心杰里·马霍尼的家庭以及他的未婚妻。

  这不合理!随着傍晚来临,没有人发现任何证据,甚至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人们开始谈论杰里·马霍尼:他是司机,他一定把校车开到了什么地方。他不开,车子不可能长翅膀飞!况且,车上也就杰里一个成年人,这件事他一定脱不了干系。一小时前,情况完全不同:杰里受人尊重、值得信任、讨人喜欢。现在孩子们都不见了,杰里一定是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呢?要赎金。家长们明天早上就都会收到一封索要赎金的信——他们这么说。这是一起集体绑架案,杰里一定把孩子们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克莱顿镇上的孩子都不是来自什么有钱人家,他一定会向这七个家庭一起联合索要赎金。

  

  就这样杰里·马霍尼成了坏人,因为找不到别的怀疑对象。没有人去想想杰里的父亲和未婚妻跟失踪孩子的家长一样焦急,因为他们也见不到杰里。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梅森警官、特尔斯基,司法长官乔治·皮博迪和十几个村民,包括乔·戈曼和卡尔·迪克勒闯入了杰里·马霍尼家的客厅:一位白发老人坐在一把软垫扶手椅上,杰里的未婚妻伊丽莎白·迪菱,蜷成一团坐在旁边的地上,趴在老人的膝盖上掩面而泣。

  

  老人穿着一件样式很奇怪的灰色法兰绒西装,亮红色的马甲上镶着铜钮扣,还系着一个绿领结——这领结一定是为圣帕特里克节游行而设计的。老人抚摸着伊丽莎白的金发,他的小拇指上还带了枚金戒指,在房间里的灯光的照耀下,戒指上的方钻石发出闪闪的光。他抬头就看到了梅森警官和后面跟着的一群人。老人的蓝眼睛不再闪烁,他看到了警官脸上严峻的眼神。

  “说吧,帕特,”梅森警官说。“杰里对这些孩子干了些什么?”帕特·马霍尼的淡蓝色眼睛直直地盯着警长,眼角和嘴角开始露出笑纹。

  “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帕特·马霍尼说。

  “嗯?”

  “你还在打你老婆吗,警官?”帕特马霍尼问,房间里只听得到他咯咯的笑声……

  就像演艺圈里面的许多人一样,帕特是个喜欢虚张声势、吹牛皮、说人坏话的家伙,但是他是一个专业演员,他会为了一个新节目一天练上好几个小时。四十年来从没有错过一场演出,这样的敬业一直持续到小杰里出生在密歇根州大急流城廉价旅馆。后来,他的事业半途而废,他人也筋疲力尽,遭遇失败。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还记得,当年马霍尼和菲伊是基思·奥芬歌舞杂技团中八大红星中排名第四的角色。帕特奥尼是一位爱尔兰裔喜剧演员,舞跳得好,只有诺拉·菲伊,也就是人们称作的马霍尼夫人才能在舞蹈水平上和他旗鼓相当,她还有着天使般的声音。

  他手上的这枚钻戒,当了赎,赎了当,来来回回好多次。这枚戒指多少年来一直是他和诺拉的生活保障,连他都记不清有多少年了。

  如果你单独跟帕特待五分钟以上,他又会回到往日岁月,追忆那些他所崇拜的人,如苏菲·塔克、史密斯、戴尔、威廉姆斯、沃夫斯和乔·杰克逊。这些人他都认识,还跟他们同台表演过。“但是,”他会告诉你,他淡蓝色的眼睛会迸发出一种奇怪的光芒,“他们中最厉害的就是诺拉·菲伊,也就是你们称作的马霍尼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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