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地球一端,有一个极为神秘的海岛国。一天,一家旅游杂志的摄影记者罗金斯乘邮轮来到了海岛国,下船刚一踏进海岸,一股诡秘的异国气息就扑面而来:炎热的气候,满含腥味的潮一湿空气,神秘莫测的热带雨林,全身赤一裸一在街头行走的黑人少年,慢吞吞地从人行道上穿过的巨型蜥蜴,半人多高的烟草林,构成了海岛国的奇特风情。
第二天,附近一座村庄正举行一场葬礼,罗金斯凑巧经过,便追拍了这场土著人的葬礼,那些诡秘古怪的仪式让他感到无比新奇。死者是一名青年男子,当这名男子的一尸一体被放入坟坑后,一个男人突然跳进坟坑,用利刀将他的脖子用力割断,然后才开始往坑里埴土。这一幕更是让罗金斯看得惊心动魄,他实在不懂人都死了为何还要割断他的脖子。由于语言不通,他无法与人交谈,这让他深为苦恼。
这一天他回到旅馆时,眼前突然一亮:会客厅里坐着一个和他同种族的人!这个人个子高大,神情却很忧郁。罗金斯当即和他交谈起来,知道了他叫克拉姆,是个烟草商,负责大东公司在海岛国的烟草种植的收购。他女儿克拉妮娅两个月前家乡过来看他,却莫名妙地突发高烧死了,具体病因至今没有查明。因为天气炎热,女儿的一尸一体无法运回去,只好在当地安葬了。女儿之死使他一直闷闷不乐,交谈中得知罗金斯是来自家乡的摄影记者,克拉姆很是高兴,他握着罗金斯的手说:“很荣幸认识你。我们在一起,彼此都不会感到寂寞了。”
罗金斯说提议说:“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行!”克拉姆爽一快答应了。两人顺着大街来到一家小酒吧,要了两瓶酒,边喝边聊,十分投缘。两瓶酒喝完,不觉有了些醉意。克拉姆建议去洗个桑拉浴,罗金斯也说好。两人在大街上找到一家名叫“蔓陀萝”的浴一室,就走了进去。待者十分殷情地把他俩安置在两个相邻的豪华包间。罗金斯洗了澡回到包间,待者领来了一个女孩替他按摩。这不是当地的黑女,而是一个漂亮白皙的姑一娘一,一头秀发,眼球象深海一样湛蓝,很象罗金斯家乡的女子。在海岛国,除了土著黑女,一般不会有其他做按摩女的姑一娘一了。罗金斯很是惊奇,试着用家乡话问了她几句话,可她却毫无反应。再仔细一看,这个女孩虽然漂亮,可是神情呆滞,双目无光,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的动作迟缓,机械而单调,手上也没有什么力量。见她的按摩动作很不专业,罗金斯知道她主要是从事色情服务的。就不再说话,闭了眼任她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不觉间竟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克拉姆在门外叫道:“罗金斯!怎么了?还没完吗?”罗金斯睁开眼,见姑一娘一还在慢吞吞地给他一揉一脚,忙说:“克拉姆,进来吧,马上完了。”克拉姆走进包间,一眼看见蹲在罗金斯脚头的女孩,眼神一下僵了,身一子发起抖来。他以为是眼前出现了幻觉:这个女孩,不就是他两个月前死去的女儿克拉妮娅吗?“克妮,是你?!”克拉姆试探着叫了一声,女孩没有任何反应。克拉姆猛然拉过女孩,捧起她的头,盯着她的眼睛:“克妮,你说话呀,怎么会在这里?”女孩的眼珠一转不转,毫无表情。克拉姆愣了一下,唰地扯开她的衣服拉链,转过她的身一子,果然在她的左肩后面找到一小块青色的胎记。胎记上边,还有一颗红痣。克拉姆大叫一声,用力摇晃着女孩的肩膀,“克妮,你说话啊,克妮!”女孩摇晃了一下,弯下腰又要给罗金斯按摩。罗金斯情知有异,大叫一声,翻身坐了起来。两个黑人一大汉冲进来,象拎小鸡一样把女孩拎走了。罗金斯惊得目瞪口呆:“克,你没认错人吧?她真是你女儿?”“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认错?”克拉姆喃喃说:“可是,她是死了的啊?怎么会到了这里?又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这,这真是奇怪极了!”罗金斯想了想说:“你马上回去看看她的墓地,有没有异常情况。”克拉姆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马上就赶回去,查清事情真相,揭开这个谜!罗金斯,你能帮我监视一下这家浴一室吗?”罗金斯说:“我尽力,你快去快回。”克拉姆走后,罗金斯真的负起了监视“蔓陀萝”浴一室的责任,时常在这家浴一室附近转悠,还偷一拍了一些外部资料,但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第二天下午,他终于看见那个黑人老板把那个女孩带了出来,坐上了一辆马车。他连忙悄悄地坐上一辆三轮跟在后边。马车出了城,来到乡下一个农庄。地里是绿油油的烟草,足有半人高。十几个黑人在地里懒洋泮地锄着草。不多一会,庄园主走了出来,和浴一室老板嘀咕了几句,数出一叠钞票,把女孩带进了屋子。罗金斯在远处用变焦镜头拍下了这个过程。他惊讶地发现:这些在地里干活的黑人,他们的神情和举止与女孩非常相似,神情呆滞,动作僵硬,有气无力,就象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活一尸一!罗金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回到城里,他找了家邮局给克拉姆发了封电报,告诉他这一发现。克拉姆回电说:“谢谢你,朋友,她就是我的女儿克拉妮娅。请注意她的去向,我很快就回来。”于是,罗金斯又开始对这家烟草种植园进行监视,很快就有了发现:一个当地土著民在训练克拉妮娅剪烟叶:他把一料药丸塞一进克拉妮娅口里,念了一通咒语,然后手把手地教她使用剪刀。用对了,他就奖给她一片木薯,用得不对,就给她一皮鞭。罗金斯气得浑身发一抖:混蛋!竟敢把我们家乡人当作牲畜!
两天后,当克拉妮娅刚刚学会剪烟叶的时候,克拉姆回来了。和他同来的不仅有海岛国当地警方派出的翻译,而且还有两名警官。克拉姆告诉罗金斯,他回去后打开了女儿的棺木,里边果然没有女儿的一尸一体,于是他便到警察局寻求援助。有了罗金斯拍摄的一系列照片,解救克拉妮娅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可是克拉妮娅已经没有了记忆和思维,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连哭和笑这样简单的表情没有。克拉姆抱着女儿,欲哭无泪。罗金斯不明其中原因,就问翻译,翻译简单地告诉罗金斯:克妮娅实际上是个死人,她是被海岛国土著人用巫术制成的“还魂一尸一”。那些在烟草地里干活的人也一样。海岛国的某些土著人有一种非凡的本领,能从热带植物中提炼出一特殊的毒一素。这种毒一素只要沾染到人一体的皮肤,就能让人莫名地高烧死亡。人死后24时内,他们又能用另一种毒一素认死人“还魂”过来,成为一具活一尸一。开始时,这只是出于对于仇敌的一种报复,后来因为这些活一尸一能做一些简单的劳动,就逐渐演变成了一种“人口”交易。在这海岛国,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所以有的人家死了人,担心一尸一体被偷去制成“还魂一尸一”,在下葬时就把死人的脖子割断或者用大铁钉把心脏钉穿。
原来是这样!罗金斯明白了:前几天在土著人葬礼上所看到的割断死者脖子的那一幕,原因就在此。罗金斯连连摇头说:“这太野蛮,太可怕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对克拉姆先生的女儿下毒呢?他可是一位友好的外国商人啊!”翻译冷冷一笑,说:“是啊,就是这位友好的克拉姆先生的烟草公司,垄断了海岛国的烟草市场,把无数的海岛国人民变成了他们廉价的‘活一尸一’,所以,海岛国的土著们就用了这个古老的方法来报复他。到底是谁‘野蛮’,这可有点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