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良久,他默默地转过身,把带来的百合跟墓碑前的白菊并排摆在一起。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来看豆豆了,今后不会再来,心中没有哀思,扫墓就变成了形式,是对死者的亵渎。
无论豆豆的父亲是谁,自己总算对他有了交代,对于骆雪,杀死魏广军和潘国庆是对她的交代,那么,骆雪对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有个交代?
秦彧的目光不由得向一旁的松树看去,那里曾经埋藏着自己送给豆豆的礼物,却被他的母亲拿走了。
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扑到松树底下疯狂地挖起土来。
树下的土壤很松软,用手指就可以挖动,三天时间还不足以把回填的泥土冰冻得坚如铁石。
挖出来了,是一张信笺,卷起来塞在一个玻璃瓶里,看上去像一只漂流瓶。
秦彧并没有急于把信笺取出来,而是小心地把瓶子上的泥土擦干净,摆在墓碑的基座上,然后点上一支烟,静静地端详着它。
阳光照在玻璃瓶上,晶莹剔透,如同水晶,透过纸背,能依稀看到浅浅的、熟悉的娟秀字迹,字迹不多,只有寥寥数行。
这就是她留给自己的交代,会写些什么呢?是嘲笑自己的愚蠢痴情,还是倾诉她的难言苦衷?设下如此庞大的局,杀了这么多人,其中所历艰辛与个中隐情,是短短的几行字就能道尽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