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镇分局的领导还是同意了师父提出的方案,但也做了个折中:当晚参战的民警,厂区大楼一带连我们在内一共是8个人;但厂区外的两辆车里,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民警随时待命,一旦有枪声响起,会按照预案过来支援。
而就在夜幕降临之前,我们并没有闲着。通过钼矿保卫处的协调,我们顺利的搞到了该厂的花名册,开始了排查工作。
首先,我们直接甩开了女职工,直接从男职工查起。虽说每年也能抓到几个女性杀人犯,但敢于向无辜路人开枪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估计没哪个女人做得出来。这一下子就少了几百人的工作量。然后,师父把查的范围划到了50岁以下,这大概又甩掉了一半的人,但依然还是很多,无从查起。
这个时候,我有了个大胆的假设:如果开阳钼矿里头的这个内应,真的就是准备和谢阳旭搭档干一票大的,那他们一定认识很久,彼此知根知底了。那么,会不会是同乡、同学的关系呢?我这话一说,师父连连点头,我们连忙对照着谢阳旭的档案材料,开始在厂人事处的电脑上忙活起来。
那天的下午,我觉得是这一辈子中最忙碌也最滑稽的时光。天黑之后,我和师父,就要拿着手枪在黑暗里值班,等待着不知道会从哪里冒出来的嫌疑人,以及那支还有二十几颗子弹的56式冲锋枪;而现在我们却不能去睡个觉养精蓄锐,巴望着能够跑赢落日,筛出那个潜在的嫌疑人,抢在他们之前先发制人。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