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了想,“是没有。”
“这就是我最遗憾的一个案子。”师父颓然的坐在了我对面,眼里闪着泪光,“真凶至今还在逍遥法外。小伙子从看守所出来那天,我去了,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厂里,宣布给他洗脱嫌疑。他冲着我一个劲鞠躬、道谢,其实我才真想给他鞠躬道歉啊,一年、三个月零九天,白白的在看守所,顶着死刑犯的大帽子,关押了一年三个月零九天啊!”
“师父,”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也不能怪你啊,毕竟他的嫌疑那么大,换成我,估计也把他抓了。”
“哎,不说了,”师父自顾自的点上一支香烟,然后也扔给我一支,“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刚才要给你说,永远不要,没拿到决定证据之前,就从心里认定嫌疑人了吧?”
“懂了,师父,我懂了!”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下,我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了。
当然,在“小心求证”前面,不是还有个“大胆假设”嘛,这7起恶性案件的各种参数都被我们一一整理出来,在电脑上进行了反复琢磨。
我听小王师兄说过,米国的FBI有种超级电脑程序,只要把案件的情况放进去,就能自动和库里的资料比对,找出规律性来,只可惜国内似乎还没这么先进的软件,只有靠刑警的人脑CPU来运算啦。
7个红点,就散布在金宁市的地图上,既不能联成一条线,也没法用一个圆给圈起来,除非你把整个金宁市都给画进去。我对着电脑屏幕,翻着卷宗,一个又一个小时的过去了,却实在是没有一点启发。我甚至都开始对自己说,也许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变态狂,完全随机的选择犯罪目标,走到哪儿算哪儿,根本就没有规律可言。
然而,内心的声音却小声的反复劝说我:不会的,背后一定有什么规律的,只是你还没发现而已啦,找到规律,就能赶紧抓到他啦。
当然,刑警也不是吃干饭的,多多少少还是梳理出一些假定来:考虑到每次作案的地点都很分散,而且也都是较为偏僻的街巷,我们推测嫌疑人应该有自己的交通工具。乘坐交通工具的话,时间太晚没公交车,打出租车的话又很容易留下线索,以此人的反侦察意识来说是不太可能的,更何况我们走访了出租车公司,也没有司机报告发现过符合条件的人在案发时租车到过那一带。
另外,我们推测此人的经济状况不好,所以才会铤而走险,从之前几起案件看,侵财是嫌疑人的主要目标,性侵犯只是个附带的目的;而他的那双破旧的鞋子,也证明了这一点。同时,考虑到他可能很多夜的守候才能遇到一起合适的机会,此人应该是长期昼伏夜出,要么就是没有正式工作,要么就是他的工作经常在夜晚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