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贤这么一说,马嘉西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它的模样,忍不住“呃”的一声,皱起了眉头。她真心觉得,要是她变成了那副鬼模样,情愿不活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对那个怪物不是单纯的讨厌,更多的是同情。
“你们说,它是男?还是女?”她问。
肖克明心里头也毛毛的:“它是男是女有意义吗?变成了这样,它是谁都不重要了。”恐惧之余又滋生了一种愤慨,“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把它弄成那副样子的?为什么要把它弄成那副样子?”
三个人都无话可说了。客厅里又恢复了一片沉静。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现在认为不重要的问题,恰恰相反,没有一个不重要。
这一夜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比起那个怪物可怕的模样,马嘉西更多想起的,是它流在厨房里的几滴泪水。它是在难过吗?难过什么?
她忍不住会想,在它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以前,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天边终于亮起了雪白的电光,很快便咔嚓一记响雷。声音大得,像要把屋顶给劈开。紧接着,就哗哗地下起了大雨,砸的窗户爆豆子似的噼啪直响。
她转头看着电光雷声中的暴雨,又不禁去想:它现在躲在哪里呢?
心里面隐约有点刺痛。她开始觉得真相不仅会很恐怖,还会很残忍。
第二天,也没有人心情好到弄早餐,随便去街上买了点豆浆油条。几个人匆匆地吃完,便要兵分各路。
王希贤的3系小宝马给马嘉西开走了,老爸老妈的电动车又给了肖克明,自己只好从车库里拖出以前上高中用的,一直没舍得卖掉的自行车来用。滴了几滴油润滑了一下,重新打足了气,也还能将就。便摇摇晃晃地骑着,向小村庄进发了。
昨晚下的那场雨早干了。一路上的水泥地干绷绷的,就像从来没下过雨一样。一直到了郊区,水泥地变成了砖头地,才能看到道路两旁的土地里还有些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