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洪峻感到自己象一个无助的孩子偎依在母体上,一股暖流同时在心中泛起,令他沉醉,然而,时间不长,又感到一股寒流袭来,同样是来自心底,他轻轻地推开夏景,“不行,我们不能走得太近,真的不能走得太近,”他说,“我有一种负罪感,我无法摆脱。”
夏景悻悻地看着,他内心的困惑与痛苦,还有恐惧在他脸的脸上展露无遗,“我妈的事,真的成了你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她痛惜地问。
“这件事情不弄清楚,我无法面对我的良知,”洪峻诚实地说,“你看,从认识你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她的女儿,可我却欺骗你,直到我的良知无法承受了才说出实情。”
“你不是说出实情了吗?换个人也许会瞒一辈子。”
“那是别人,不是我。”洪峻说,“现在让我亲近你,总有一种乘人之危的感觉,夏景,如果我们俩真有感情,从现在起,我们把它存在心里,一切等到你母亲的事情查过水落石出之后再定夺好吗?”
“如果永远都查不清呢?”
“我会保留这份感情,面对一个永久的遗憾。”
夏景的眼睛红了,“没想到我会遇上一个你这样真性情的人。”
洪峻说:“你也是第一个让我动情的女孩,我想,我这一生中不会有第二次这样动情了。”
夏景说:“你这话我记住了。”
洪峻说:“你去睡吧,安心睡,有我在这儿呢,别怕,啊。”
夏景说:“你也早点休息。”
洪峻说:“我再看一会儿电脑,你妈的文笔真好。”
夏景往显示屏上看了一眼:“看出什么了没有?”
洪峻说:“你妈是一个多愁善感,才华横溢的知性女子。”
夏景问:“对破案有帮助吗?”
“现在还不知道,也许吧,去睡吧,”洪峻连哄带劝地将她送到门口,“好好睡一觉,天亮后也别老闷在家里,让吕甜甜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破案的事不是有我吗?”
“我听你的,”夏景乖乖地说,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又回身,“我可能去省城两天,我那片子正在做后期,导演今天来电话了,说有几段录音要改。”
“要吕甜甜陪你吗?”
“是这样打算的,我自己开车去,一早就走,”夏景说,“你熬夜了明早就多睡一会儿,走的时候就不惊动你了。”
“行。”
“别太累。”
“知道。”